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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緣自幼體弱,受不得熱、禁不得寒,稍有不慎就大病一場。請了郎中,都是治標不治本;問了大師,買了替身兒也不中用。原先在京中常煩沈孝慈看病,調理得已有起色,回到蘇州還從未遇見如此兇險之症,沈孝慈雖在蘇州,但並未開堂坐診,也不便總叨擾前來。眼下病急,吃了藥仍不見起色,反而有驚厥之症,如今醫術精湛又熟知昔緣身體的僅有沈孝慈了。
這邊李靈均用溫水給昔緣擦著小臉兒降溫,那邊玉之仕已請了沈孝慈過來,跟著一個□□歲大的小子。
沈孝慈看了病被請至正房,同玉之仕說道:“不礙事,想必是白天受了暑熱。”
李靈均這才鬆下一口氣,說:“阿彌陀佛,可嚇壞我了。”
沈孝慈笑道:“不聲不響絲絲徐來才叫人防不住,這來勢兇險反倒未必是大病,尊夫人多慮了。”說話間開了藥方。
玉之仕著小廝隨郎中去抓了藥,請沈孝慈上座喝茶,道:“有勞沈爺了。”
李靈均也說:“從前在京中就沒少讓您勞心費力,沒成想,我們又追到蘇州來勞煩您了。”
沈孝慈已是五十有餘,行醫之人,又別具一番仙風道骨之韻,看起來倒是年歲更長,但精神矍鑠,笑聲朗朗,此刻說道:“二位客氣了,倒是我真得想個脫身的法子才好,教一個好徒弟出來,自然有人一輩子不怕你們勞煩。”說完又是一陣渾厚沉穩之笑。
李靈均這才注意到跟著的小子,卵圓寬面,眉黑而密,月牙眼,雙眼皮兒,言笑間齒如瓠犀。正要贊這小徒弟,忽然覺著面熟,猛然驚覺:“這是,這是知愈小爺嘛不是?”
沈知愈笑說:“正是了,嬸孃這半天才認出我。”
玉之仕忙叫人搬把椅子過來。
李靈均將沈知愈拉到跟前細看看笑說:“你呀,原來像個俊秀姑娘,現在生得英氣俊朗,嬸孃哪裡能認出?”
方才瞧病,圍著一圈兒的人,沈知愈都沒見著昔緣的面,此刻還記掛著,道:“只怕我也認不出昔緣妹妹了。”
沈孝慈起身說道:“走吧,你昔緣妹妹還病著,明日再來你可有膽子來診脈?”
沈知愈回道:“我倒是有這膽子,只怕誤了妹妹的病。”
眾人打趣說笑幾句,玉沈二人說些閒事,不過是說常州水患,年年治水年年水患,上頭也該派個得力的人來治一治了。又說些蘇州城內新鮮事,論起各家園林來,玉之仕便想起府院西側有幾十畝空地,不修園倒可惜了。越說興致越濃,不覺天色已晚,沈氏父子辭別。
折騰到後半夜,昔緣燒漸漸退去,大家方才睡下。
待到第三日,昔緣還是懶懶的,不肯起床。李靈均親自拿了扇子在房中陪昔緣說話兒。沈孝慈來診了脈,說病已好了大半,又新開了方子,便去正房同玉之仕說話喝茶。鄭老太太、梅姨娘都來瞧過散了,沈知愈這才有工夫跟昔緣說上話。
昔緣靠在枕上,見跟來瞧病的小跟班兒看著自己直笑,問:“你可是沈伯伯的徒弟?”
沈知愈笑說:“也是也不是。”
昔緣摸不著頭腦:“這話怎麼講?”
這個小子,還賣起關子來,小小年紀,倒是風趣。李靈均道:“你看他可像一個人?”
昔緣見沈孝慈都是病得迷迷糊糊,與沈知愈相熟之時還是三歲孩童,數年未見,此刻記得些只語片言,樣貌早記不真切,只能面露難色。
晴風說道:“那你可記得有個哥哥?”
“知愈哥哥!”昔緣脫口而出!長這麼大隻這麼一個外姓哥哥,自然記得真切!
兩個孩子便互問起近況來,眾人都沒插話的縫隙,直到沈孝慈讓小廝來叫知愈,二人這才道別,臨走沈知愈還說著下次約上妹妹如盈一同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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