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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鳳三吧。”
建雲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扭曲得不成樣子:“你到底想要多少?”
我歪著腦袋欣賞他戲劇效果很強的臉,慢條斯理地問:“你說呢?”
建雲瞪了我一陣,臉慢慢恢復了正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萬。”
我把錢在桌子上整齊地碼好了,輕輕給他裝回口袋:“拿回去吧,這事兒我幫你。”
建雲的眼睛一下子瞪成了牛眼:“開玩笑?!”
我笑眯眯地摸著嘴巴:“不開玩笑,真的。”
送走建雲,我給濟南的一個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我打聽一下五子的情況。放下電話,我穩穩神,撥通了冷藏廠的電話,讓小杰過來一趟。剛放下電話,腰上的BB機就發情了,叫得我心裡直髮癢。我放下電話,照那個號碼撥了回去,心想,這玩意兒還真方便呢,看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也不含糊,科技發達得讓我變成劉姥姥了都。電話那頭是林武的聲音:“哥們兒,在市場嗎?芳子在四哥這裡獻手藝,讓你來嚐嚐呢。”我的心驟然縮緊了,林武在那邊喊了芳子一聲,好像要讓她來回答,我說聲“晚上過去”,連忙掛了電話。摸著胸口坐了一陣,心底驀然就起了一陣惆悵。
小杰披著一身雪花站在我的面前,一個勁地抱怨:“拿我當民工使喚啊你?”
我這才知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雪,上去給他撲打著雪花,抱歉地笑了笑。拉他坐下,簡單對他說了建雲託我的事情,末了沉聲說:“本來這事兒我想讓金高去,可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句話不對頭直接上傢伙招呼,這怎麼能行?萬一人家不聽嚷嚷,把他'擱'那裡怎麼辦?年也不用過了都……所以我考慮來考慮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想好了,咱們一個人不帶,就咱倆!我找了濟南的一個朋友,讓他想辦法把五子釣出來,然後咱倆拉他去煙臺'旅遊',我那裡有朋友……”“別說了,”小杰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直直地盯著我看,“你不能去!萬一這事兒練砸了,咱們整個生意也就癱了,大家還得靠你吃飯呢。你現在的狀況是,一點兒事情都不能出,這麼一大幫子人眼巴巴地看著你,你要是出事了,讓他們怎麼活?交給我吧,我有這方面的經驗,五年前我幹過這樣的事情,我會'照顧'好那個叫五子的,保證不出一點兒差錯。”
“小杰,既然你這樣說,我聽你的,”我拿下他的手,放在手裡緊緊地握著,“再選幾個人跟你一起去,只要是你看好了的,隨便調,我相信你。你開著我的車去,到了以後把車牌號抹點兒泥巴擋一擋。濟南那邊的朋友會幫你把人找到的……得手以後,拿著我的條子去煙臺找我朋友,別告訴他內情,好好招待五子,讓他覺得咱們是受人之託,拿了人家的銀子才綁他的,最終目的是不讓他毛愣,讓他成為咱們的朋友為好,這個道理我相信你最清楚,你會處理好的……要緊的是察言觀色,隨時跟我保持聯絡。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動手,咱們得罪不起人了,”摘下BB機遞給小杰,“這東西你用得著,如果有什麼動向,我隨時傳呼你,錢也多帶點兒,好好'養'著五子,別讓他跑了,我說的就這些。再坐一會兒,你陪我去胡四那裡吃飯,明天動身。”
跟小杰下了一盤象棋,天已經擦黑了,外面的風很大,吱吱響,像一個巨人在嚼煤渣。沒來由地就想到了芳子,她在幹什麼呢?我的眼前浮現出芳子玲瓏有致的身影,我看見她戴著一個潔白的廚師帽,大大的圍裙把她包裹著,讓她看上去很俏皮,她站在灶前用雙手顛一個很大的炒勺,爐火把她的臉映得通紅,泛出彩霞一樣的光潤……我驀然感到一陣心慌,緊著胸口收起象棋,一把拽起了小杰:“看來這裡沒有什麼事兒了,走,吃飯去。”
胡四飯店的門口燈火輝煌,碾盤大的燈籠迎風晃動,煞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