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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琨玉正半跪在他身邊,抬手輕撫他大氅領子上雜亂的皮毛。
視線對上後,還是燕琨玉先怯怯地收回了視線,聲音細若蚊蠅,像是怕他:“剛、剛才是領子上的軟毛有些亂了……”
九方渡眼裡戾氣散了一些:“齊嫵說你下不了床,本尊看你好好的。”
仍跪在地上齊嫵聞言瑟瑟發抖,燕琨玉手指收緊,指節泛著月牙白。
他裝出一副鎮定,嗓子卻啞得厲害:“尊上,不怪齊嫵,是我剛才醒來臉色不太好,齊嫵來時,我便在行夢樓療傷,現在已經好多了。”
“既然如此,下一回合本尊想看酸與上場。”
一語既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酸與是誰飼養的這裡沒人不知道。
且不說酸與壓根不是可戰鬥的異獸,就燕琨玉現在這個搖搖欲墜的狀態,若是上場,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不許你暈過去
沒人敢來說情,除了齊嫵滿心擔憂,周圍的護法以及掌事個個都是看戲的狀態。
燕琨玉自知九方渡這是在刁難自己。
以他尊上的權利讓自己明白在軒轅丘自己不該存在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這是警告。
“尊上,酸與不會這些,若是想看我上場,不如讓我借一隻合適比試的兇獸來。”燕琨玉不想死,他識趣地放低姿態,任由搓圓捏扁。
九方渡眸色沉沉,沒有回應,也算是一種默許。
燕琨玉壓下心頭的不安,起身時頭一陣暈。
他踉蹌一步,便聽到九方渡毫無溫度的聲音:“你若敢現在暈過去,本尊便將你扔下這角鬥場。”
燕琨玉一驚,喉嚨裡那抹腥甜已經湧到舌尖。
心口酸脹,他握緊拳頭,匯聚內力微微刺破掌心,才清醒些。
“尊上,琨玉不會暈的。”
燕琨玉俯首,起身從小門進到角鬥場內。
備戰區有不少魔界的人帶著兇獸,一聽是燕琨玉要借兇獸,竟沒人敢借。
本是冬日,太陽算不上烈,燕琨玉卻越發覺得頭暈,想起剛才九方渡的話,還是咬牙撐著。
就在他以為沒人願意將異獸借給他時,前一場比試中贏的一方正在興頭上,燕琨玉過來說幾句那人便興沖沖將異獸借給了燕琨玉。
這剛勝了一場的異獸似狼,六爪四眼,看起來兇猛得很。
“下一場,誰上!”角鬥場的掌事揚聲道。
燕琨玉自知身體素質不行,早些比完也好離開。
他微微抬手先從人群中站出來,帶著那匹狼站在角鬥場中間。
對面一人一獸,正是上一場的勝利者,對面那兇獸眼中嗜血,明顯還沒從好戰的狀態中脫離。有些危險。
在掌事下令開始前,燕琨玉回頭看了眼那高臺之上,九方渡的臉斂在陰影中,他看不清。
比試雖說是點到為止,大家都只是作為閒趣來切磋。
燕琨玉現在病弱,恐怕連切磋都難以應付。
他在太羲宗最會的就是如何能少捱打,此刻思忖著如何能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在十招之內結束。
“老子還沒和太羲宗的劍修切磋過,來讓我看看,你都有什麼本事!”
對面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轉了轉脖子,人和獸一同朝燕琨玉衝上來。
剛運真氣,丹田處一陣劇痛,瞬間蔓延到四肢,他痛苦地捂住胸口身形晃了幾下。
眼前的漢子也越來越近,他劍未出鞘,堪堪抬手用劍鞘擋下一招,卻被擊退數十步。
“咳咳……”
“喂!老子還沒開始呢,你裝什麼!嘿,你小子來真的,吐血了?!”對面的漢子明顯被嚇到了,抱緊自己的兇獸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