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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請你吃飯去。”
“不了,得人恩果千年記,我那麼善忘,這頓飯還是不吃好。”唐依說完,已折身回房。
那男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姑娘,我叫蕭……君,你呢?”
唐依詭秘的笑了笑,說:“萍水相逢。”在這裡,什麼都是假的,唐依也實在說不出口她是安季晴,只是,唐依不懂,蕭君即姓蕭的君子。
☆、14。 低頭,苦苦求情
段府,外面的人看這一家人,總覺得其樂融融,段老夫人面善目慈,段家四位少夫人溫和有度,段小姐賢嫻識禮。傳說,總歸只是傳說。
“風涯,也該給你納個妾了。”段老夫人的語氣像商量,又像宣佈,她一句話,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幾位夫人悶著氣,最後是鍾芯素膽怯的說,“娘,有我們四姐妹服侍相公,還不夠麼?”
“段家不能沒後,誰叫你們的肚皮都不爭氣。”
段風涯吞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說,“娘,等我把南平這事處理好再納吧。”口氣平淡,好像事不關他的樣子,的確,他只要一個能懷孕的肚皮,而這個肚皮是誰,他一點都不關心。
段風儀望了望杜若惜,小聲的說,“哥,那天你抱回來的那姑娘……”
見段風涯臉色凝重,段風離打斷段風儀的話,“風儀,以後別說她了。”
“哦。”段風儀長長的嘆惜。
二夫人蘇木清拿她的丹鳳眼瞄著段風儀,“我說,風儀,你一個女孩子家,就別操心你哥的事了,早點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做嫂子的就放心啦。”自從嫁進段家,原本貧血的蘇木清,現在看上去,面色紅潤,真的多了幾分少女的嫵媚,不過,在段風儀眼裡,就像只狐狸,怎麼賣弄,除了個騷,什麼都沒有了。
一陣嘴舌之戰後,又是一片死寂,每每段風涯納妾,都是這翻折騰,縱然段家少夫人在段府,可以橫行無理,但在納妾上,還真是段風涯說了算,所以討一時之快後,最後同樣是納得一妾進門。
晚霞鋪天捲過來,把整個天空都染得血紅血紅的,雪後黃昏,有時候的確很暖人心,但有時候,沒什麼比平靜更可怕。段風涯和段風離站在城樓,這個滇城的最高處,俯視城下的人影穿流,淳樸的百姓,只圖一頓飽飯,可能會是滇城裡,最幸福的那撮人,一個人,如果過早知道自己的死期,真不是件多好的事。
“風涯,他們,你打算什麼時候處決?”
“明天午時。”
“沒有任何挽回餘地了?”
“皇上把他們交給我,很明顯,也想從此山中無虎。”
冷冷的語調,像同樣寒冷的冬風,沒有任何前調,沒有任何後話,幾十號人的生死,就這麼定了。
一個士卒向段風涯遞過一張紙條,“將軍,一個姑娘給你的。”
段風涯瞄了一眼,簡單的幾個字:西子湖,不見不散。心裡閃過一絲詫異,姑娘?突然覺得,如果不是安季晴,就是安季雨,望著那拖長了的晚霞,“風離,你先回去。”
“風涯,你要一個人去嗎?”段風離很明顯也猜得七八成了。
“一個人夠了,無論是誰,我都得見。”
西子湖畔,一對老夫妻在趕鴨子,晚霞把半個湖染紅,紅白分明的湖面,顯得格外彆扭。唐依背手站著,晚風把她的長裙吹得搖搖欲擺,凌亂的碎髮,撩著眼睛發癢,說真的,唐依不知道,段風涯會不會來,不見不散,是她給自己的支柱,她怕自己等不下去,所以對自己說:不見不散。
段風涯來得太早,她都覺得意外了,一身月白長衫,手握長劍的他,英姿風發,其實他不像一個叱吒沙場的少將,也不像一個久已從商的商賈,用唐依的角度看,他像一個劍客,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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