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紅豆餅(第1/4 頁)
那頓飯結束,沈弗崢問她吃不吃生醃,之前去過的那家園林私房菜,有一道醉蟹,沒寫在選單上,是季節限定。
鍾彌問:“那之前怎麼沒點?”
“哪有第一次吃飯約女孩子去吃螃蟹的。”
第一次吃飯請女生吃醉蟹是有點冒昧。
鍾彌失笑,眉毛挑挑說:“沈先生要是約的話,女孩子大概也會同意吧。”
從酒店出來,夜晚溫度降了不少,車子往學校開,車窗裡灌進來的風有點涼,但在微醺的夜裡吹起來,長風剔骨,像醉意濁氣被一絲絲挑散,又很舒服。
這樣晝夜皆適宜的好天氣,在京市秋天的日曆裡,薄薄幾頁,撕一天少一天。
身邊的人說:“你這麼說,那我下次約你,要是被拒絕了,我會很沒面子。”
鍾彌忽然想到一個詞,飲食男女,聽過很多次,一直不太明白男女之間怎麼同飲食一掛鉤,就成了一種俗常慾念。
今夜初初體會其中的含義。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人如何能不屈服於這樣的慾望?
沈弗崢試探的玩笑話,鍾彌裝作聽不懂,下車前她聳肩說:“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嘍,誰知道下次是哪一天?”
回宿舍時,抄近道走了小徑。地燈間隔遠,昏昏濁濁,盞壞掉一個,能見度低,卻又不至於不能通行,這些基礎設施報修流程總是繁瑣,湊合著用。
每一屆都如此,都在湊合著用。
很多事也都是這樣,初時眼不容沙,拖一拖,磨一磨,好像也就沒什麼可計較的了,要怪就怪人是鈍感生物。
鍾彌開了手機裡的手電筒功能,短短一束光照著她足前兩步路,看著亮起的螢幕,她點進最近通話裡,給沈弗崢打了一個備註。
夜風裡,有桂花濃郁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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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何曼琪還是沒有回來。
鍾彌用鑰匙開啟宿舍的門,裡頭空氣寂靜沉悶,有兩張床位都屬於搬空狀態,何曼琪桌子上昨天攤散的化妝品和工具刷仍保持原樣。
鍾彌本來不想管別人的事,臨睡前刷朋友圈,看到一個小時前何曼琪發了條顯示定位的酒吧小影片,那是京市很有名的夜場,自動播放的影片里人頭攢動,燈光迷幻。
她和何曼琪共同好友不少,影片下面一串眼熟的id點贊。
鍾彌沒有興趣點進去。
手指往下一刷,心思卻沒有翻篇。
擔心別人走鋼絲,自己卻也沒有踏上什麼十平八穩的康莊大道,五十步笑百步,這擔心,細細想起來都有些荒謬可笑。
鍾彌熄了手機,不願再思考,不太想深夜裡硬澆自己一盆冷水,酒到微醺的夜來之不易,上頭了應該先睡一覺,做個好夢。
莫負良宵。
第二天是個陰天,季節性降溫的前兆,鍾彌被鬧鐘鬧醒,關了鈴聲,躺在床上緩了幾分鐘,微信裡躺一條十分鐘前靳月發來
的訊息。
告知鍾彌,她已經落地京市,說明天有事,想約鍾彌後天出來逛街。
鍾彌回了好,起床洗漱。
已經過了早修,午飯時間還沒到,這個點,食堂沒什麼人。
再好的螃蟹也不能多吃,過了一夜,鍾彌隱隱覺得胃裡有點不舒服,像灌了兩碗涼水,既空又脹,具體也說不上怎麼難受。
在人跡冷清的早餐視窗要了一碗白粥。
早飯點剩下的大鍋粥,勝在稠,敗在涼透,看著也沒什麼食慾。
想著食堂角落有自助加熱的微波爐,她正四處看,東西沒找到,手機先響了。
來電顯示是個屬地京市的未知號碼。
鍾彌接聽,那頭喊她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