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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盧氏女有無子的,娘子萬一真生不了兒子可怎麼辦?生兒子可是一件大事,特別是嫡子,千萬不能輕視,他馬上有了主意。
沒有幾天端午節就到了,這一天京城的活動一向豐富多彩,對於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來說,這兩個沒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不夠資格參加皇家的飲宴。同時,府裡有地位的人都走了,沒人管,他們很自由。
盧八娘在身上佩了五彩香包,一大早被司馬十七郎拉到城外採蒿草,這種在節日的時候順應風俗的行為,她原本是不肯做的,今天嘗試起來倒也很好玩。司馬十七郎對路線很熟悉,順路還帶著她在城外的一家小道觀歇了腳。道觀裡的道士殷切地招呼他們。
盧八娘略坐了坐,並不肯喝道士們端上來的茶,在大殿裡裡轉了一圈,見殿堂並不甚雄偉高大,神像也只一般,便轉到殿後看幾塊漢碑。
司馬十七郎見盧八娘出去了,起身向知觀拱手問道:“還請知觀為我解惑,我與娘子子孫緣如何?”
原來這間道觀名為七善觀,知觀是小有名氣的相士,司馬十七郎前兩天就讓平安帶了厚禮約定給娘子看相。娘子出去了,他恰好可以詳細詢問一番。
知觀已過了古稀,一臉的皺紋,滿頭的白髮,精神卻還矍爍,笑著說:“郎君是大富大貴的命,究其根源來自娘子,娘子也是大富大貴的命,究其根源又來自子孫,郎君與娘子定然子孫繁茂,福壽無量,福壽無量!”
子孫繁茂的人能不生兒子嗎?司馬十七郎放了心,然後他又細細地品味著知觀的話,自己和娘子的富貴都來自於子孫?這是說他們的兒子會有出息,起碼比自己和娘子還要強,這可真是好兆頭!
“知觀的話來日應了,我必為七善觀重修寶殿,建寶塔揚名!”
“那老道便靜待郎君為我七善觀揚名之時了。”
司馬十七郎神采飛揚、躇躊志滿地離開了道觀,帶著盧八娘繼續遊玩。
盧八娘不曉得這個小插曲,若是知道司馬十七郎竟然聽信了這樣愚蠢的預言,一定會當場拆穿,齊王府十七郎與盧府八娘結親的事,道士們不可能不知道,做這一行的人訊息靈通著呢。
試問,盧氏娘子不是大富大貴的命還能是什麼命?司馬十七郎靠娶了盧八娘日子才好過起來,這誰不曉得?再說,說盧八娘子孫繁茂也就是順口,她看著身子康健,一般人都會以為好生養。再者新婚小夫妻去問子嗣的事,哪一個不會順口說多子多孫?再誇兩句子孫有出息也不過就是順便的事罷了!
可司馬十七郎卻一直堅信不已,就是很久以後他和盧八娘說起此事時,無論盧八娘怎樣反駁,他都沒改變,因為事情確實如道士所言,一絲不差。
很快兩人到了江邊看賽龍舟,這不同於採蒿草,京城外哪裡都是一樣可以採到,有沒有地位的差別就很大了。江邊正對著龍舟賽的那片平整寬敞的岸邊,冠蓋雲集,權貴們搭了各色的綵棚,或坐或臥舒適自在。
而他們夫妻站在遠遠的地方,本來還能再向中心一些,可盧八娘怕人多擁擠,被別人撞到,再說人多的地方味道也大,只肯在偏僻的地方遙望。司馬十七郎倒是想再上前看清楚些,但他還是拒絕了娘子提出的讓他一人上前去看的建議,他擔心美貌的娘子一個人留下被登徒子輕薄了去。於是他們只看到幾條船在江面上前進,不用說上面的水手,就是龍舟上的裝飾也看不大清,只能根據顏色分出幾個隊來。
但盧八娘還是會享受的貴女。她讓平安和桃花開啟帶來的包袝,將裡面的錦褥鋪在地上,擺上了用油紙包了的粽子和一些小吃,大家在一株枝葉繁茂的大樹下坐下野餐,倒也自在開心。
司馬十七郎吃飽了後指著綵棚最中心各色彩色旌旗飄搖的地方,那裡是宮中和各王府的貴人們遊玩的地方,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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