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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慕言亦忍了下來。清醒後的司馬棣痛哭流涕祈求劉慕言的原諒,劉慕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問他想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從那以後,劉慕言以司馬棣侍衛的身份跟著司馬棣回了宮,併為他建立侍衛營,訓練了一批精幹忠誠武藝高超的侍衛。司馬棣也潛心學習,不問出身地四處拜師,到他登基為帝時,已和劉慕言聯手,利用各諸侯王之間的矛盾,合縱連橫,削強打弱,以維持平衡為由建立了皇朝自己的軍隊。其後又歷經二十年的厲兵秣馬,數年的浴血廝殺,才最終完成撤藩大業,成為大魏朝真正的皇帝。
劉慕言為了司馬棣戎馬倥傯數十年,功成後飄然身退。司馬棣聞訊後癔病再犯,竟錯手傷了太子,致使太子登基後沒過多久即英年早逝。其後司馬棣封劉慕言為魏國公,賜雍州為封地,廣告天下,劉慕言卻始終沒再現身。建興七年,大魏朝最富傳奇色彩的烈皇帝司馬棣鬱鬱而終。
劉慕言得知司馬棣去世後,曾面向京城遙遙祭拜,長嘆不語。
李章靜靜地聽完,為故事裡臥薪嚐膽奮發圖強的往事所打動,禁不住心潮澎湃。他不知道如何表達,看看手中的竹杯,一飲而盡。
靳白托腮看著他,眼神帶著微微的醉意,卻亮得驚人。
“知道師祖為何離開麼?”
“不是功成身退?”
“那他最初為何要幫烈皇帝?”
“因為烈皇帝想改變命運。”
靳白點頭,無限感慨地說:“師祖本是瀟灑恣意之人,卻為了烈皇帝殫精竭慮,耗費了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他從最開始,看重的就不是烈皇帝的身份地位,而是一個痛苦得迷了心智的人。師伯總以為師祖乃是為了烈皇帝的江山,卻不知師祖最看淡的便是這江山。只因江山能令那人振作,他便一腳踏進茫茫濁世,義無反顧。你,明白嗎?”
李章愣愣地看著靳白,有什麼在心口突突地跳著,卻仍然看不清晰。
“烈皇帝如此英睿,都未能懂得師祖,咱們的王爺,更是如此。”
靳白說完微笑地看著李章:“喜歡一個人,本就只是喜歡那個人,何須在意外物的羈絆。而當這情意被外物左右衡量時,已非本心,又何須在意?師祖之心,從來都在山水天地之間,烈皇帝卻先疑之,再以爵位封地相留,卻是半分也不曾懂過師祖。你師傅不明白,王爺更不明白。而你,卻因外物鎖閉了自己,豈非可惜?”
“靳大人……”
“人生於世,若能瀟灑自是快意,若是難免苦厄,則更應放開胸懷,方能活出自己的瀟灑。”
李章默然良久,看著靳白問:“靳大人覺得李章做得到?”
靳白微笑地看著他:“李侍衛早已讓人刮目相看。”
李章苦笑一聲,輕輕地說:“李章只是不想輕賤自己罷了。”
靳白點頭:“這已足夠。”
李章無奈地看著靳白,不認同地說:“可是王爺依然不肯放過李章。”
靳白忽然吃吃而笑:“你不信他真的開始喜歡你了?”
李章正容搖頭:“不信。”過了一會又極輕地說:“信了又如何?李章可不敢……喜歡王爺這樣的人。”
靳白聞言更是莞爾,傾身拍拍李章的肩:“喜歡是心裡生出的花,哪裡由得半點勉強。花本無害,卻易被人心左右,變成千百種滋味,到了倒成了花的不是了。”
“靳大人可有喜歡之人?”李章好奇起來。
“自然。”靳白抓起酒罈又灌了一大口,見李章又是一副認真準備聽故事的樣子,不覺頭大,起身給李章斟滿酒,轉移了話題。
“你師傅是木頭,才會那樣子勸你。我說他們讀歪了師祖的故事,還真是沒有說錯。王爺自己打的結,只有他自己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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