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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呢?可有說法?”素皚放下藥碗,靠在床頭。
胤禩坐在床邊,垂下頭,淡淡道:“實在不行,就只能打了……皇阿瑪的意思,我想也是這樣吧。”
“咳咳……咳咳咳……”素皚一番咳嗽,臉頰潮紅,用力地搖頭,“不能,不能打!”
“素皚!誰也不想打仗,但真是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我們是一定要……”
“不行!”素皚抓著被子,勉強坐起來,“這不是我害怕戰爭,是真的,不能打!”
沒等素皚說完,胤禩轉而怒道,“為什麼!?不能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兩萬多人死,這於大清,於皇阿瑪的聲譽,於老百姓,無異滅頂之災!還是你怕輿論?是!我承認你會被天下人唾罵,就因為你才使得戰爭挑起,就因為你不肯出嫁才為大清百姓帶來這樣的災禍……可是那又怎樣?從來你為他們做過什麼他們看不見,他們只看得到眼前的!難道你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嘔心瀝血,陪盡青春年華還不夠?還要為他們陪盡一生的幸福嗎!?況且,大清厲兵秣馬這麼多年,國土不容侵犯,百姓不容欺侮!這樣的奇恥大辱,若大清還要用一個公主來平息,那才是真正的丟臉丟到世界皆知!”
……
素皚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過胤禩發脾氣,看著這人滿色發青,眼睛裡都是怒火和不甘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很悲哀。他承認胤禩說的,可是這場仗,真的不能打!任憑大清厲兵秣馬,八旗雄風重振,可還是不能打。因為——一定會輸。
素皚垂下頭,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發紅,輕咳著道:“不是我怕被所有人罵,而是我不想讓我們計程車兵白白去送死!我是軍人,即使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會放棄。可是先天條件不足,沒有辦法……”
“你什麼意思?!”胤禩冷著臉,瞪著她。
素皚捂了捂嘴巴,用濃重的鼻音道:“再過幾個月,最晚等到10月末的時候,整個俄國就會進入漫長的冬季。西伯利亞人跡罕至,飛鳥絕跡,天寒地凍。我們計程車兵,要長途跋涉穿過斯塔諾夫山脈、雅布洛諾夫山脈!你知道俄國的冬天有多冷嗎?而且陰雨綿綿,就算是穿上特製的作戰靴,也別想把腳從泥濘裡拔出來。最恐怖的是,俄羅斯人可以適應那種寒冷的天氣,他們兩個士兵就能用一個自制的烤爐取暖,而我們,怕是一堆人圍著大火爐還凍到走不了路!我們若是決定了要打,從現在開始算起,也得等到六月才能調齊兵將出發,到了那邊已經是八月末了。這仗,怎麼打?”
看著胤禩難以置信的表情,素皚吸吸鼻子,“第二,俄羅斯有廣大的戰略縱深,從西伯利亞到它的核心地帶,有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等著我們。你確定我們計程車兵能夠跟俄羅斯人抗衡,穿過冰天雪地如北極一般的西伯利亞,直到打到莫斯科或斯大林格勒嗎?然後再和等在那裡的俄國士兵對抗!?”
素皚搖搖頭,“不是我不敢,而是我真的不能讓幾萬或是幾十萬的人白白凍死餓死在茫茫雪原裡!打這樣的仗,因為這樣的原因,那是對一個軍人的侮辱和極端不負責!”
胤禩聽著素皚的分析,字字入耳,他眼眶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
素皚哭著道:“不是沒有人試過。二戰時期,德國人那麼強悍,法國倒了,波蘭倒了,英國也搖搖欲墜了,他卻還是沒能熬過俄國的冬天,沒能攻下斯大林格勒!使得在俄國的作戰成為了整個二戰的轉折點!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從西往東進攻,而我們呢?要從東往西,你覺得……有可能嗎?你覺得,大清現在陸軍,比二戰時的德國人還厲害?”
素皚把手帕往臉上一蓋,眼淚立刻浸溼了棉質的帕子,她悶悶地說道:“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兵強馬壯也打不了的仗……
素皚靜靜地靠著枕頭,胤禩站立著,嘴緊抿成一條線,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