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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嚇得一下子跪了下來，叩著頭：“老爺饒了小五吧，小五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說著說著，還帶上了哭腔。磕頭也挺用力，兩三下下去，額頭紅了一片。

彭德懷畢竟是半大的小夥，還有點憐香惜玉的念頭。再說，他一個男孩子家的，直接把人一個小姑娘拎出去也不太好看，想了想，便道：“師傅……要不算了吧，讓她出去就行了。”

“小五是吧，我記著了。德懷，你發什麼愣？趕出去，今兒就給她結了工錢，多算一個月給她，喊她老子娘來領人，巖兒那邊我會另找個本分的補缺。”趙雲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別看他對蘇巖挺溫和的，口氣重點的話一句都沒說過，他手底下那幫子兵士可沒少領教他嚴厲的手段。在他眼中，女子和男子的分別其實不是那麼重要。專心做事便好，若是不專心，管你是男是女。

小五終於是哭了出來，本來還是存了一份僥倖的心思，希望他能有一份憐香惜玉的心思，可沒想到，不過兩句話，自己就要被趕出去了。心裡是悔不當初，不該聽那幾個通房的丫鬟譏諷便忍不住跳出來當這個刺頭。

趙府的待遇一向比別人家好，兩個主子待下人又寬和，做事輕鬆的很。換成別家，怕還沒做事呢，就先被教訓上了。她爹孃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罵死她？這是傳了出去，她還能做人不能？還有誰敢要她？

“是。”彭德懷點點頭，知道趙雲是鐵了心了。無奈的上前，看看那哭的哽咽不止的丫鬟，心裡嘆了一聲。他家師傅早憋了不知道多少的火氣了，這些小丫鬟就不會看點眼色？還趕著要送上來尋晦氣。真是活該的：“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小五不敢了，老爺饒了我這一次吧……”小五是充耳不聞，她現在只求留下來，以後決不再生什麼別的心思。

“你起來吧。”趙雲嘆了一聲，說道。

小五驚喜的抬起頭，淚汪汪的看著他。

“饒了你是不可能的，等會你老子娘來了，讓他們尋個好點的藉口，就說家中有事，提前贖了你回去。”他也不想做的太絕，人家還小，總要給人改過的機會。要真把人逼的走頭無路，做出什麼傻事來，倒也是一條人命。

當然，人命這種東西，在這種戰亂的時候算的了什麼？也不是擔心名聲有損，他的名聲早就在外了，萬人敵，再怎麼損也損不到哪去。

小五呆呆的望著他，不曉得該說什麼了。心裡也大約清楚，這是趙雲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終於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個走出了屋子。

小五的老子娘莫名其妙的被喊來，看著臉上還淚痕斑駁的女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剩下的丫鬟們有幾個沒起過這種心思的有些幸災樂禍，也有同情的。和小五有同樣心思的那幾個，臉色蒼白了許多，眼神裡都帶著幾分慶幸。

把事情說了，讓人領走。小五的爹狠狠甩了女兒一巴掌，趙家人算是厚道的，還給她機會。換了是別家，說不定幾棍子打死了。簽了契書的，不管時間長短，在這中間做錯事，主人家給打死了，也沒錯。何況現在也沒人又空去管這種小事。拿了兩個月的月錢，拉著女兒離開了趙府。

醒來蘇巖聽說了這事兒，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伺候她的丫鬟們看她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底也暗暗慶幸，自己是照顧夫人的，雖然也有機會接觸到趙雲，但還算本分。因此伺候起來也就更加小心了，對趙雲更是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了。這位可不比蘇巖好伺候，不過是一句話沒聽，便能趕出府去，若真的做了什麼，只怕小命都沒了。

其實她們也是想的太多，趙雲不會隨隨便便要人性命，最多也是一樣趕出去罷了。

趙府裡的丫鬟風波被趙雲自己那冷漠的態度給壓了下去，外頭也沒什麼人知道，蘇巖和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