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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多詭,疑陣重重,每個人多是身纏絲線的傀儡,行走在自己早已既定的軌道上,既然掙脫不開,他又何必提前揭開終局的序幕呢?亞沙依木微微一笑,嘴角溫和,帶著幾分落寞的滄桑和平靜。燕傾辰,我不及你。
黎明破曉前,大雪終於停了,太陽還沒有露出頭來,大地仍舊沉浸在一片慘淡的黑暗之中。高高的山巔上,男人一身落拓青袍,雪鵑振者翅膀從遠處飛來,他伸出手臂,這種江離平原上最為兇悍的飛禽溫順的落在他的手臂上,一身潔白,只在尾巴上長了三根紅色的羽毛,亮麗的好像鮮血一樣。
拆開信箋,大難不死卻毫無長進的難看字跡就映入眼簾:朔北王帶兵已返回唐水關,無恙,勿念。
男子面容平靜,眼神仍舊是一貫的清冷,他自然聽得出屬下對他的調侃,無恙的是誰?勿念的又是誰?提筆批覆道:不必撤了,死在那吧。
年輕的將軍接到信箋的時候,開心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揮揮手對手下叫苦連天的將士說道:“撤了撤了,回家了。”
“七將軍,想媳婦了吧?”一名四十多歲的漢子大笑道,他的肩膀中了一箭,剛剛包紮好,此刻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哈哈大笑,臉上的刺青抖動著,像是一條蜿蜒的小蛇。
“滾!你個老光棍,我祝你一輩子不用受這相思之苦。”
“他媽的,這北國崽子太兇了!”一名三十多歲的將士走進來,大冷的天卻露出半個肩膀,胸前包紮著一條白布,顯然也剛剛中招掛了彩。
“老子又沒搶他們的媳婦,她奶奶的,都跟老子玩命了。”
七將軍笑道:“你沒搶他們媳婦,主子卻搶了,走吧,咱們又不是來打仗的,吩咐契琅安排好撤退路線,大家各就各位準備開溜吧。”被七將軍叫做老光棍的將軍嘟嘟囔囔的站起身來,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俺覺得主子這場仗打的不合適了,見都沒見著媳婦一眼就讓別人搶走了,咱們又不是指定打不過他們,這買賣太虧了。”
大帳裡的人漸漸離去了,七將軍站在原地,聽了那人的話微微愣了一會,默想了半晌,才輕聲說道:“王爺是冒不起這個險啊!”是啊,一旦戰況相持,時間拖長,那邊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勝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七將軍想起之前在戰場上見到的那人,一雙年輕的眼睛輕輕眯起來,帶出幾絲隱隱的恨意,這筆賬,早晚是要清算的。
亞沙依木帶著墨綰離在唐水關準備離開的時候,已是三日後的黎明,北陌璟坐在營帳之中看著地勢圖,眼神昏暗不明。心底算著他們現在到了哪裡。
“王爺,有一支箭帶著東西射往我們的陣營,箭矢的標誌是黑鷹軍的。”
北陌璟皺皺眉,沉聲道:“拿進來。”侍衛手中拿了一包白色裹布進來,放到桌上恭敬退下。北陌璟不知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將裹布開啟,只見白光一閃,凌厲刺目的光芒映入眼簾,削鐵如泥、凌厲刀鋒,世上著名匕首綢帶此時安靜地躺在裹布之中,光芒內斂。北陌璟心中一顫,嘴角勾起苦笑,看向裹布之中仍有一小塊的碎布。
碎布明顯是她喜歡穿的布料的衣袍,安靜放在一隅,是被綢帶所割斷。
“割袍斷義。”北陌璟嘴角喃喃出這四個字,最終化成一抹絕望的苦笑。站起身,卻是不注意將身旁的茶盞帶落摔下發出一聲清脆,外邊侍衛聽到聲響對著帳篷裡便是詢問:“王爺?”
“無事,待會叫人來收拾。”他淡淡說出口,目光深沉看著桌上靜靜擺著的物品,只覺得刺眼。當年,他送她這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綢帶,便覺得這匕首定能討得她的歡心。在之後,他只要看到她戰鬥中的身影,都能看到綢帶的凌厲光芒,心中總是歡喜。她還是在意他的,不然又怎會將他送給她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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