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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這想法太天方夜譚,即便可行,他如今也不能走開。吳王近來與靖國公殷孝多有走動,他估摸著是李晗耐不住了,想有所動作,時機尚不成熟,這會兒若是亂起來,恐怕於他不利,他不想橫生枝節。“你別瞎操心了,反正,阿鸞這陣子也還好……”他沉聲說了這麼一句,那意思已分明是不願再多說了。
但藺姜卻不搭理。“好什麼好?你是不是想著就這麼不清不楚拖下去,興許拖著拖著就不了了之了?”他一把將白弈拽住,冷道,“就當我不管你,你能允許自己做這等丟人事麼?”他說著,不禁又有些聲厲。
白弈心知與這人纏鬥下去是要沒完沒了了,餘光一掃,恰見婉儀又向這邊看來,實在不願再多糾纏,鬆了半口氣,道:“一天。”
“誰跟你討價還價來了!”藺姜拽著他衣襟就擰了眉。
但白弈只沉聲重複了一遍:“一天。”儼然要麼照此要麼沒商量的架勢。
藺姜默了片刻,撒開手哼道:“行。只要你能把事兒說明白了,一個時辰也行啊。”他說完好似已然在白弈身上蓋了戳似的。
白弈卻只有苦笑,由不得想起上次,心中一陣莫名瑟縮。
不知藺姜搞得什麼鬼,當真說動墨鸞帶著阿恕去溫泉宮療養一月,但卻也就這麼成了行。李晗這陣子被壓得抬不起頭,巴不得能喘上一口氣,也很樂得順水推舟。
伴隨淑妃鳳駕的宮人、車隊,浩浩蕩蕩,離京開道,到了汝州溫泉宮。
這溫泉宮落成於高宗大帝時,大帝喜好溫湯,勘得汝州地下有這溫湯脈流,又有相傳能醫百病的黃女湯,便命人在這依山地靈之處建下溫泉行宮,每到冬日,就來行宮浸這溫湯,直到次年開春方才還都。大帝崩後,這溫泉宮便常常閒置了,只年年派些許宮人在此留守,一晃經歷幾朝。而今淑妃與小皇子駕臨,忽然之間,又忙碌繁榮了起來。
因著地下水暖,這行宮中氣候十分宜人,才二月天,卻已是各種春花早開,漫山芳華馥郁,宮女們採來新鮮花瓣,灑在湯池中,那絲絲清甜便彷彿能隨著脈脈溫水鑽入肌膚一般,當真是柔香軟滑。
墨鸞原本虧氣血,手足常常冰冷,至來到這溫泉宮中,竟漸漸的好了,人也精神不少。
這難得的安養之處,便似世外桃源,她每日浸著溫泉,鼻息間滿是那特異藥香,懶懶的竟生出些樂不思歸之意。
閣內湯池她嫌悶熱,常會覺得暈,便叫宮人們在露天小池四周豎起屏風,溫暖水流和著微涼空氣,最是兩相宜,偶爾,甚至能就這麼趴在池畔光潔溼潤的石塊上睡去。
她常覺得她夢見了白弈。夢見他就在她身旁,摟著她,在她耳畔輕聲低語。可他究竟說了些什麼,任她如何努力,也無法辨清。
直到有一日,她忽然驚醒過來,睜眼看見那坐在池畔的男子。他的手正撫在她面頰,溫暖又堅定,竟讓她恍惚好安心。
“我在做夢麼?”她將頭仰靠在石壁上,抬起雙手,撫摸那本只該在夢中出現的容顏。
“你睡在這裡,仔細著涼。”他反握住她柔荑,另一手小心翼翼從後頸玉枕處托起她頭,不許她再靠在水石上。
她卻在水中轉個身,將他那隻手拖來唇邊,廝磨親吻時閉著眼輕嘆:“不睡,怎麼見得到你……”恍如呼吸。那隻手真好,那樣熟悉的氣息、觸感,真實地令她害怕了。
“阿鸞……”他的嗓音低啞下來,帶著淡淡的哀傷,“你恨我麼?”他這樣問她。
“我恨!”她忽然張口咬住他,在他手腕齧出一圈齒痕。鮮血特有的腥鏽刺激她的味蕾,酸澀地令她落淚。
他就這麼任由她咬著,反而捧住她的臉,望住她睫毛輕顫的眼,低語沉吟:“可是我愛你。阿鸞。我愛你。”他倚身親吻她眉眼,用唇感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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