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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細節讓所有的觀眾開懷大笑,趙子嶽五官挪位的表情和痛心疾首的絕望吶喊讓人過目難忘。很多很多年過去了,那部電影的名稱和抗日英雄的故事我都忘得一乾二淨,惟有趙子嶽的絕望還留在記憶的深處。
這天,我經過深圳的國際商業大廈,無意間從電視廣告裡,看到一片青綠色的麥田風景,那麥田像綠色的綢緞一樣光光地晃了一下,就消逝在一個人的巨大背影裡。我不禁愣在那兒,忍不住遙想我們久違了的清明碧透的天地,耳邊彷彿響起了趙子嶽那獨特的聲音:“麥子!我的麥子!”
在這個窒悶發黴的南方梅雨時節,在國際商業大廈門前五彩斑斕的廣告轟炸下,我懷著初戀般的痴情,思念起北方的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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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繪
那是我們久違了的北方原野,老遠老遠就聞到了那麥苗的香氣,所有青碧色的回憶都滲透了北方麥田所特有的令人迷醉的氣息。
沿著縱橫交錯的田埂走向麥田,田埂旁是淺淺的水溝,汩汩流淌的清渠緩緩湧向一塊塊整齊的麥地,柔軟的青草在水溝中悠悠地舞動。麥子剛剛秀穗,田野上籠罩著青紗般的霧氣。小麥地低語,宛如一群群窈窕的少女,亭亭玉立,水靈靈、喜盈盈地眺望著遼闊北方曠野上氣宇軒昂的白楊林帶。經過枯燥而寒冷的冬季,隨著麥苗的返青,一望無際的北方大平原,便如一卷慢慢展啟的巨畫,越來越亮麗,越來越立體,越來越令人激動不安。置身在麥田中,看小麥萬頃碧波般將青蔥的漣漪推向遙遠,成群成群的鳥兒在田野上啼叫著飛去飛來,莊稼漢愁苦的眉宇間開始貯滿期待。我們可以從他們土地般淳樸的表情裡讀出所有關於莊稼的訊息。若是一場新雨過後,原野便鮮亮如列維坦筆下的風景畫,我們忍不住去觸控麥子,手在纖細的麥芒撩撥下麻酥酥的,有種心癢難當的快感。空氣裡飄滿糧食的香氣,微醺的陶醉漫溢著,來自土地的深情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凡·高說:“當我們對許多事物不知其所以然的時候,除去走到麥田好好看看麥子的生長之外,我們還能從哪裡得到啟示?這些麥子的歷史正如同我們人類一樣,我們吃麥子做的食品過活,從某種程度說來,我們很像麥子,我們和麥子一樣,不需要任何力量的推動,就會不斷地成長……”
這段話是凡·高在畫藝巔峰狀態的1889年寫給弟弟提奧的。在這之前,他充滿激|情地畫過瓶中的向日葵、開花的桃樹、草地上的蝴蝶、路旁的鳶尾花。在聖雷米,他看到“在微風中沙沙作響”的麥田,突然意識到,麥子的意象才是自己精神的寫照。
他痴迷地觀察和描繪麥田,對麥子各個時期的深情傾注在他光輝燦爛的作品裡。
如同
如同少女步入談婚論嫁的季節,麥子走過了纖潤婀娜的青蔥歲月,這時的麥田便如妖嬈無比的金髮美人,整個大地散發著豐滿成熟的迷人魅力。金黃|色的麥浪激|情澎湃,金色的麥海使我們渾然忘卻一切,年少的心會倏然成熟,那感覺猶如少女初潮、處子夢遺,慌亂而興奮。
在遠離田野後,每當想起“麥浪”這個字眼兒,我都禁不住怦然心動。我想,它是世界上最富感性的優美辭藻,簡潔兩個字,可以喚起無限聯想,生動展示了人與自然的綺麗風景。有一次,我看到一幅瑪麗蓮·夢露的照片,不知為何,竟立即想到“麥浪”。也許是她那金燦燦的頭髮、豐腴的肌膚、勾魂攝魄的笑容都瀰漫著麥田般的性感,我想,那是最原始的來自自然也來自內心深處的巨大誘惑。
2003年初冬,我從《收穫》雜誌上讀到楊爭光的長篇小說《從兩個蛋開始》,小說開始就描繪了雷工作和白雲霞在揚花灌漿的麥地上的男歡女愛。過後,雷工作幾乎記不起整個好事的過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