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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
裴玄遲坐在桌案前,雲洛亭蹲坐在他腿上,一雙眼睛細細打量著孟福海。
「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孟福海說:「自是為了三日後太子殿下生辰一事而來。」
雲洛亭耳朵動了動,太子的生辰,找裴玄遲做什麼?
孟福海繼續說道:「陛下有意彌補殿下這些年來所受委屈,便想著趁太子殿下生辰,宮中設宴廣邀賓客之時……」
言盡於此,孟福海也沒過多揣測聖意,稍作停頓他又道:「陛下與皇后娘娘同心,娘娘膝下無子,知曉殿下之事更是心疼,便主動求了陛下,著手準備此事。」
「娘娘最近被後宮瑣事絆住,特差奴才過來,和殿下商議。」
裴玄遲聽後未作反應,雲洛亭倒是有些茫然。
在太子殿下的生辰上做這種事,豈不是將太子當成了墊腳石,這不是在打太子的臉嗎?
太子那麼愛惜臉面的一個人,會同意?
裴玄遲自也想到了這些,「此事,與太子商議過?」
孟福海聞言笑了,「太子殿下許是做了什麼錯事,陛下曾召太子殿下去乾雲宮,太子殿下回去時,發了好大的脾氣,想必此事陛下心裡有了章程,太子殿下也是知曉的。」
此話一出,雲洛亭就懂了。
能讓皇帝如此生氣,再加上是最近發生的有關太子的事,應當也只有靈眼了吧。
皇帝可以寵愛太子,賞賜各種奇珍異寶,但前提是不會牽扯到皇帝自身,可靈眼不同,那是皇帝也想要的東西。
而且,太子一開始就規劃著名這件事,硬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將靈眼藏了這麼久,皇帝知道後自然會生氣。
特意選在太子生辰宴上,明顯就是小懲大誡,故意警告太子呢。
怪不得那天太子跑來廣奉殿,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因為在皇帝那受了氣,跑過來跟裴玄遲炫耀,藉機諷刺裴玄遲能換寑殿,都是皇帝寵他裴文珏。
借了他裴文珏的光。
雲洛亭心下一冷,也不知道裴玄遲下手重不重,打殘了最好,讓他瘸著腿出現在生辰宴上,不……出現不了才是最好的。
皇帝也是個拎不清的,這麼大的事也只是如此教訓,若是換了其他皇子,只怕早就貶為庶人了。
裴玄遲想通其中關竅,倒也沒覺得情緒起伏,皇帝整顆心都偏到貴嬪和太子身上已是人盡皆知的事。
只是腿上原本安穩坐著的小貓,渾身的毛毛都炸了起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將自己氣成這樣。
裴玄遲一邊與孟福海商議生辰宴事宜,一邊不動聲色的給小貓順毛,讓他消消氣。
指尖溫柔輕撫著壓下炸起的毛毛,順毛間輕蹭過下顎,順勢又繞了一圈揉揉耳朵。
雲洛亭原本很認真的在生氣,結果被這樣一揉,不自覺地眯起眼睛,喉嚨中響起細小的呼嚕聲。
幹什麼幹什麼?
這也太妨礙貓生氣了。
裴玄遲悄悄拿了根小魚乾送到小貓嘴邊,被順毛到迷糊的小貓下意識的張嘴。
雲洛亭咬了一口之後便愣住了,咬掉那一小塊,剩下的小魚乾就不吃了。
裴玄遲見狀也沒有追著喂,而是拿在手裡,等一會再餵。
太子壽宴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皇后也親自理了章程出來。
孟福海來,就是和裴玄遲再敲定一些細節,他說著,裴玄遲面上聽著,手下揉著小貓,時不時點點頭,大體上對皇后的安排沒什麼意見。
皇后本就看太子不順眼,好不容易有一個皇帝給出的機會,能消磨太子銳氣的事,她自然會安排得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