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5 頁)
御道。我窩在車中,隨著那顛簸左右的衝撞,將身上的衣裳拉起,看向左右胳膊,不出所料,青青紫紫,全無好皮。
“阿光!停下停下!”我把住車轅,對著他叫道。
他用力一拉韁繩,那一衝力讓我頓時向後仰去,扶住車轅,極力保持著平衡才沒被摔倒,“我看就是讓你駕車也難,又慢又險,不如舍了車,單騎馬,奔到揚州還快些。”
他垂下眼睛,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當做同意。
我又說道,“你看,這天是不是要黑了?我們騎馬快點下山早點找到驛館也早點休息。”
他遲疑了一會兒,“你會騎馬?”
我搖搖頭,“不會。”他一怔,“你帶我共乘一騎。我坐在你前面,這樣方便些。”我盯著他說。
他慢慢的卸下馬上的韁繩,將盤纏等包裹放在身上,笨拙地踱到我面前,顫抖的伸出手,把著我的背和肩,一股柔和的力量從那裡升起,將我扶上了馬。
接著他自己以右腿為支撐點,乾淨利落的一躍,那馬兒立刻像得到了什麼訊號一般,抬起頭顱對著天嘶鳴一聲,而後宛如一陣風,載著我和阿光順著起伏波瀾的山脊狂奔。
我一開始緊緊抓著阿光的衣角,生怕會被甩下去,到後來,這剩下撲面而來的風和霧氣瀰漫的山嵐,穿林打葉之間那一絲絲張狂的心緒卻抑制不住的波蜿流蜒,順著起伏的山道,開始湧出了我的喉嚨。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剛唱到這裡,身後有一個清朗的聲音低聲接道,“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不敢回頭,生怕掉下去,只是加大了嗓門,“你知道大風歌?”
身後那個聲音傳來。“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蒼涼雄壯。語意徹骨。
“垓下歌?”我嘆道。“楚漢相爭。終究英雄黃土。來掩風流。”
他停止了略帶楚音地垓下曲。最後一個音符偏細軟綿長。悲涼中又含有不容忽視地繾綣。
“英雄?”他地語調中有著一絲不屑。
“破釜沉舟。戰於鉅鹿。武敵萬人。情義相融。這難道不是亂世中地英雄嗎?”我聽出他口氣中地那種不在乎。竟忘了害怕。轉過頭回望他。他沒想到我在這時候回頭。手上一抖。那馬身一顫。我剛要滑下。他如鐵一樣堅實地臂膀將我端正地一拖“坐好。”
我心下象是剛被安上去了一樣。在接二連三地震動中鬆了開來。“哼。都怪你。”我看著遠處地山路。綿綿延延地仿若通向天邊。不自覺地抱怨道。
“我————”他頓時無聲,安靜的可怕。勒緊了韁繩,一夾馬腹,風馳電掣般前行。晃眼一望,剛才看到的遠方原也這般近,不過一會兒就到了。
下山路雖跑的酣暢,卻並不快,可我整個人都有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身體如墜雲霧,連左手上的那一道傷口在這種飛翔的快樂中也顯得不疼了。
險險在日落之前奔到山下,找到小店投宿的我才發現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被拆散了。全身的肉像是被大石機打了無數次,沒有不痠痛的。
阿光立在我門外,“路途勞頓,早點休息。”說罷抬腳就走。
我衝著他的方向點點頭,吹熄了房間中的燭火。
月色溫柔的傾倒下來,我解下身上的中衣,拿出肚兜。
想必姐姐不是將那物事改成了肚兜————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麼玄機,這件肚兜卻比普通的冰蠶絲稍厚,想必是內有夾層的。
取出小口袋中的釣魚鉤,將線頭的結梳理開來,輕輕一拉,夾層中,一張寫有字跡的絹帛映著皎皎月華,出現在我眼中。
這就是朱令贇口中說的那位異人拼了命拿到的軍情?
我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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