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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呀?”長亭輕聲湊攏問。
陸綽勾唇一笑,似乎很滿意長女的謹慎,先搖搖頭,隔了半晌,再笑眯眯地開了腔,“你猜?”
第十五章 夜市(下)
“告訴二叔咱們的行程?關心大母的近況?關心老宅的近況?”
長亭一口氣猜了三項,卻見陸長英一道手上把玩著九連環,一道將腿伸長,後背仰靠在黃花木太師椅凳靠背上,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看向幼妹。
長亭目光炯炯身子前傾,直勾勾看向兄長。
長英揚聲笑起來,“這三項有什麼好猜的,是人都能想得啊。”
長亭頓時洩氣,氣鼓鼓地把九連環一把扯過來,陸綽就喜歡拋個問題讓小輩去想,想完再給答案,和先生的方法不同,先生喜歡給出答案然後讓人想。。。
九連環握在手上冰涼沁人,長亭悶起來,她一向更喜歡先生的做法些。。。。可陸綽卻說,“有些事知道了,不一定是懂了,等下回遇到,沒有框架圈著你,又該何如?你且記著,先生的教法與我的教導,決定了你是被治於人,還是治人。”
長亭抬眼再看兄長,陸長英目明眉清,右襟鬆鬆散散地拿深青色粗麻布繫了一隻長結,長衣散漫,鋪就在黃花梨木上,淡青與絳紅相襯,看起來冶豔極了,少年整個人仰靠其上,顯得頎長挺拔。
長亭輕哼了一聲,長英笑起來,“自己想,既然想知道,自己想出來的才是名正言順。”
有個哥哥像老爹,長亭又悶了悶,側過首去,腦袋轉得飛快,陸紛與真寧大長公主早已到了平成,到了老宅,整頓休憩之後,又該幹什麼?
賬冊、人事、田土、陸家老宅閒置已久卻價值千金的庫房。。。
不對,還有兵馬!
四大家緣何敢在與天家針鋒相對的時候,久居京都建康?士族的依仗從來就不在京都建康,不是領的官銜兒,不是朝堂發的俸祿,也不是聖人給的抬舉。
是老宅舊地經營多年的勢力,門閥將發源之地看作禁臠,稅收、漕運、物品互通、戶籍人口調控,朝廷插不入手,被世家大族看得如鐵桶焊實,密不透風。
銀子有了,軍餉和糧草就有了,人有了,兵將死士就有了,漕運通流有了,操練兵馬的地方就有了。
這才是門閥士族的立身之本。
身逢亂世,空有滿腹才華,卻無護身之雙拳,也只能落得一副可憐的面貌。
她可以將自己的後背露給陸綽與陸長英,長寧可以完全信任真寧大長公主,在這世上陸綽能夠信任與託付的人,胞弟陸紛一定能算一個。
畢竟一母同胞,一脈相承,血脈相連,照陸綽的話說,“人,始終都是會背叛的,若籌碼夠高,連周管事都有可能倒戈相向。可阿紛不會,沒有人出得起價碼買得動血脈。”
士家為何歷經數朝亦屹立不倒,因為他們都分得很明白,敵人是誰,自家人是誰。
長亭停了停手上的九連環,老宅有隔房的叔伯經營,一直有條不紊,二叔陸紛就算一時上不了手,也自有人指教,不需要胞兄千里迢迢遙祭信件以作指正的。
既然並非指正教導,那是什麼?
父親,到底要做了什麼?
“審時度勢。”陸長英輕聲提醒。
內廂燻著百葉香,是陸長英慣用的,氣味清甜,很淡卻愈久彌新,長亭沉下心來,手上下意識地轉動九連環,古玉撞在古玉上,發出鈴鈴鈍響。
“我們日前所處的局勢。。。石家。。。”長亭輕喃。
石家願意耍手段讓陸家不得不留下來,那其他人家呢?其他人,其他更莽更粗的人,會不會手段都不樂意耍,直接拿硬傢伙在陸家這塊肥肉上狠狠咬上一口呢!?
平日裡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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