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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拓再“嗯”了聲兒。
嶽番清清喉嚨,開始長篇大論,“你就是心裡不痛快。為啥不痛快?因為今兒亭大姑娘跟謝家那位走在一塊兒了。他倆一塊走一塊回,所以你不痛快了,你不痛快了便罵我,嘿!我著你惹你了!?往日開你和亭大姑娘的玩笑,也沒見你吵我呀!今兒還當著外人面說我不懂事!我跟你說,我就是太懂事了我!你今兒一天沒時候舒坦過,一天身子骨都繃得又緊又死,你若不願意同謝家那位一塊兒出門,你當時就該辭了長英郎君的邀,你說你,又硬著頭皮上又過不了自己那關,現在還扯著我一塊兒吹涼風,你是不是彆扭啊?你是不是彆扭?”
他是彆扭。
他曉得他彆扭。
每回番強摸到研光樓去,他都只是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他只要隔著窗戶看看就行,可每回都有各式各樣的事情叫他不能不去敲開那扇窗戶。
“我今日確實不舒坦。”
蒙拓仰頭望月,月亮已經很圓很圓了,隔著浮雲看就像藏在綿糖中的銀盤,“我不是不願意與謝大郎一塊出門,我是不願意與謝大郎、她一塊兒出門。”
她當然指的陸長亭。
嶽番一直不確定蒙拓的心思,如今一聽,登時如入魔荒道一般!
“是亭大姑娘嗎!?”嶽番連聲追問,“是阿嬌,不,是陸姑娘嗎!?你是說的陸姑娘吧!”
蒙拓點頭,詫異地看向嶽番,“不是她,難道是陸長英?”
他為什麼要以這種纏綿悱惻的語氣說起陸長英呢嶽番究竟在想些什麼鬼
“你說你說你接著往下說”嶽番小心翼翼地輕聲催促。
蒙拓張了張口,再閉上。
當他與阿嬌單獨相處時,每一刻都是極其美好的,她的嗔她的痴都是美好的。可是一旦加上一個謝詢,他算什麼?侍衛?屬下?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名號就是,是他救了長亭。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是——就像在稠山上,阿嬌與謝詢才是應當坐在院落裡手談舉棋的,而他只是隱藏在雪林中的暗衛。
他本來覺得,或許他和阿嬌還有可能,至少要他肯上進。
可當謝詢一出現,他所有的奢求都粉碎成了渣滓。
明明是謝詢和長亭站在一起更好看,這一點問誰都應當會這樣答。
“我們的身份與他們格格不入。”
隔了許久,蒙拓才輕聲道,“所以你不要再開無謂的玩笑話,若謝大郎因此著惱了長亭該怎麼辦?我們別給長亭添麻煩。”
“阿拓阿兄,你”嶽番試探著試探著,輕聲問,“你是不是喜歡亭大姑娘的啊”
蒙拓猛然回過頭來,目光如炬看向嶽番,嶽番渾身一個機靈,下意識去嚼嘴角的狗尾巴草,一嚼卻嚼到了自個兒的肉,“哎喲”一聲極不著調,趕忙解釋,“我也就問問!你甭慌!你回答不回答都沒事!沒事兒!我不強求”
“喜歡。”
蒙拓收回目光,順道轉過臉來,他所有的一切又隱沒在了黑暗中。
嶽番瞳仁急劇縮小再急速放大,他捂了捂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他就知道他是對的!他就知道!他看人最準了!他想問很久了!!啊啊啊啊啊啊!阿玉!阿玉!哎喲哎喲!咋辦!咋辦!他好想叫出聲!哎呀!不行!天都黑了,豬都睡了!他不能叫!哎呀哎呀!好想叫!
蒙拓呼吸一瞬的功夫,嶽番已經自個兒在心裡演了一齣戲了。
嶽番張大嘴巴,想要說話。
蒙拓埋首輕語,不經意間截斷了他所有的聲音。
“喜歡又怎麼樣?陸家的選擇是謝詢,石家的選擇是石閔,秦相雍的選擇是符家人。就算喜歡,單憑今時今日的我,也不可能護長亭周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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