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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神色認真。
他的意思,長亭聽得很明白。
既然他並沒有非娶不可的人選,那謝之容為什麼就不能成為這個人?這完全是可行的,亦是有可能的。
夫妻,舉案齊眉便能很好了。
他一直對謝之容並無惡感,而幸運的是他對其他人也從無好感。如果能在幫幼妹嫁給她兩情相悅的人的同時,再順手撈個媳婦兒上岸,分明是他賺了——至少他曾經也動過與謝之容議親的念頭。如果當真與謝之容成親,應該日子也很順遂吧?她與他喜好的古籍都是遊歷傳記,她與他喜好的香都是淡味的淺香,她與他最愛好的茶皆為自己烹煮的白茶,她喜好古琴,他喜歡笛子,雖不可琴瑟和鳴,卻亦可歡欣品評。。。若與她過日子,應當沒有矛盾,畢竟前幾十年所過的生活都是相似的。
當日陸長英並未想多久,便拍板定釘今日的事情。
一點兒猶豫都不帶。
男人想事情,想得再細,從根本上也是想的時政與利益,陸長英並未覺得這樣有何不妥,時政與利益是他的立身之本,日子是過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長亭與蒙拓兩個人的情分同樣是處出來的,既然他的妻室註定是個陌生人,還不如先把謝之容算計到自個兒家來。日子慢慢過,媳婦卻要快快娶,娶了便要對她好,好到能讓日子慢慢地過。
長亭埋首不言,心頭五味雜陳。
陸長英笑得極為舒朗,彈了彈妹妹額頭,“你阿兄心裡一向有數,裡頭的情形大致是由大母做主謝家嫡長女嫁進平成當家。你便委曲求全地如願嫁給蒙拓。我家阿嬌有眼力,謝詢難堪大任,蒙拓卻做事有股破釜沉舟的勢頭,這樣的勢頭很好,這樣才能闖出一片天來。”
長亭輕聲道,“若。。。哥哥實在喜歡不了謝表姐怎麼辦?或許。。。若謝表姐又實在沒法子跟哥哥過到一起怎麼辦?”
“喜歡?誰家過日子靠喜歡?”陸長英詫異之後,淡定再言,“哦,你家。”
長亭窘迫,猛拽了拽長兄衣角。
陸長英笑起來,“別想了。若要想便沒完了了。。。若你與蒙拓成了親才發覺兩個不是一路人怎麼辦?若你之後便後悔了怎麼辦?若蒙拓待你不好怎麼辦?若你們談不到一塊去怎麼辦?這些問題,我問了自己許多遍,越想越心驚。你出身簪纓豪族,蒙拓卻寄人籬下。你一手字龍飛鳳起,蒙拓一手狗屎。你談的是風花雪月,蒙拓關心的是生死存亡。你們當局者迷,哥哥旁觀者清,殊不知看得越清,越心驚膽顫。你們靠喜歡彌補差異,我們靠熟悉建立情感,異曲同工,殊途同歸。”
二月春風帶著胡羯之地鹹溼的氣味從北方刮過來。
長亭大舒一口氣,她的長兄真的很厲害,說道理厲害,想事情厲害,籌謀更是厲害。。。
這一齣戲裡,究竟誰佔了便宜?
很大程度上是陸家。
一來,謝家的嫡長女娶進門了。二來,邕州是蒙拓打下來的,若要娶陸家的媳婦,石猛再不可能將邕州收攏回去,石猛只能將邕州全權交予蒙拓負責,這便意味著豫州與邕州南北貫通,其間無一絲阻礙。三來,陸家重信之名宣揚開來,陸長英重誓言承諾將幼妹下嫁寒族武將,這是一個訊號,意味著陸家與正在崛起的寒門庶族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變淺變淡,士庶兩族之間差異越發大了,而誰都明白士族勢微的如今,寒門魚躍龍門之時指日可待,而陸家卻以其重諾贏得了天下庶族的尊重與區別於其他士族的高看。
媳婦、城池、名聲,陸傢什麼都賺到了,在並未跌下神壇的前提下。
石猛本匍匐在此預備迎頭一擊,卻遭自家外甥截了自家郎君的胡。。。
“蒙拓怎麼拿到那方扳指的?”長亭想問很久了。
陸長英言簡意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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