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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南靠幽州,北臨疆域,東毗邕州,西傍雲州,幽州如今姓石,而邕、雲二州皆姓符,是藩王的地盤。長亭訝異於這兩個藩王倒還很沉得住氣,也對,一個宗族裡總有幾個聰明人總有幾個蠢人,看一看真定大長公主再看一看一早便叛亂了的幾個符家藩王,便可小覷一二了。
光德堂的日子不疾不徐地慢慢過。
長亭好似在這不疾不徐的日子裡,已然忘記了她託石闊給蒙拓帶的話。
可長亭心裡非常清楚,她哪裡忘得掉啊。等啊等,等啊等,等過春天,等來夏至,等呀等,等得清風拂綠了芭蕉,也沒等來歸人。如果他一直不來,她又該怎麼辦?她是不是終於可以承認蒙拓只是過客,而非歸人了呢?儘管口是心非。
長亭許久未來無字齋,頭一回來無字齋時是五歲,陸綽在裡面會幕僚,她穿著木屐在遊廊中四處跑。記憶中的無字齋,大概就是柵欄裡的蘭花、潤得發膩的棟樑還有幕僚們拖得老長的建康腔調。
如今再來。。。
“真是變了許多。”長亭溫笑著將食盒放在木案上,食盒在木案邊角輕磕一聲,陸長英這才從桌上那一疊又一疊亂糟糟的糙紙中抬起頭來,睡眼惺忪,迷濛中得見是長亭,扯開嘴角笑了笑。“阿嬌啊。。。你怎麼來了?”陸長亭探了探頭,喚了聲,“百雀。。。百雀呢?快出來掌茶。”
桌面上亂得不得了,竹簡、糙紙、筆、還有一疊一疊的書信全都攤摞著雜亂在一處。
長亭“嘖”一聲,撩袖子幫陸長英一摞一摞先疊好,“大母叫我來瞧一瞧你,都三天沒出無字齋了。大母有些擔心。”再努努嘴。“煮了碗糖藕丸子,哥哥你先墊墊肚子,過會回去好好泡個湯換身衣裳睡一覺。”
陸長英起了身。一把撈起搭在銅盆上的帕子抹了把臉,再避到偏廂漱口,他腿腳已經很好全乎了,走動雖然慢可好歹能走了。
書信有的都舊得泛黃了。長亭怕給他摞錯了邊兒,只好順著信封的眼色摞。哪知手上一抽便抽到了冀州石家的信,信封上就四個字兒,長英親啟,落款也沒有。長亭一看這怕是該拆封呢,陸長英拆信有怪癖,他不喜歡拿刀裁開而喜歡把火漆烘軟再輕輕拆開。若再拿火漆封上旁人壓根看不出來信封被開過。
陸長英說這是一個政客應該做的功課。
“哥哥,這信還要蓋上嗎?”長亭偏頭問陸長英。“若還要封上,我就單獨摞在一處。”
“別。”陸長英從偏廂出來,百雀睡眼惺忪地跟在他身後,陸長英開了食盒一道坐在圓桌前吃糖藕丸子,一道交待長亭,“那信是要燒了的,不用留存。”
長亭“哦”了一聲,隨口發問,“石家說什麼呢?怎麼連個落款都沒有。”
陸長英笑一笑,“我也不清楚為何蒙拓一向不喜歡署名落款,下回見他問一問。”陸長英舀了只糖藕丸子,將好和小勺一樣大,忙了一夜肚子確實餓了,一口咬進去,細嚼慢嚥完一抬頭卻見幼妹臉色有些不太好,便笑起來,“吃早膳了嗎?”
長亭點點頭,手裡再拿著這封信就覺得有點沉了。
“阿嬌,你看看把符瞿送到哪裡去合適?”陸長英吃相斯文,可速度不慢,擱了碗才說起信上那樁事,“是蒙拓去接應的符瞿,再隔三兩日便到平成了。一個五歲的小郎君,體虛病弱,且身份尷尬。。。放在平成,我覺得有些不合適。”
蒙拓去接的符瞿?
長亭一愣。
也是,小秦將軍進進出出誰都認識他,甚至陸家得臉些的家將在建康城裡說起來都是有一號的。自然會把接應符瞿一事交給石家來辦,想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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