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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小爐上煮有清茶,香菸彌嫋,謝詢便單著青衫手搭長琴之尾,下頜微頷,神色專注。
胡玉娘呆了呆,湊過來,小聲輕道,“我可算是知道你說他好看是幾個意思了…”憋了憋悶,“確實是好看!”
長亭頷首笑了笑,衣角一動,便看見背後樹影叢叢中有人影,眯著眼睛再一細瞅,分明是蒙拓的身形。
士族大家的侍衛…
就是這樣的…
藏匿在隱蔽處,不叫主人家看到他的身形,既盡了職責又不讓主家眼睛裡頭添堵…
長亭心尖尖疼了疼,偏過首去,走近謝詢笑著朝樹叢裡指了指,“那邊有人…”
謝詢側眸向那處看去,“是護衛,若阿嬌不喜歡便叫他們再走遠些。”
很典型計程車族思想。
長亭手心攥拳,想扯開嘴角笑卻一下一下地笑不出來,“他們不是陸家的侍衛,是冀州石家的屬令,有軍銜有官名的那種,是登記在冊的官吏…是不好叫他們藏在樹叢裡的…”
“阿嬌想叫他們出來?”
謝詢神容微愕,只在一瞬之間便恢復如常,“既是阿嬌的意願,那就將幾位大人請出來罷,再擺盞茶?”
在詢問長亭的意思。
長亭眼色一眯,突然想起在逃亡途中,嶽老三與嶽番切磋棋藝的舊事來。
“再擺一張棋桌吧。”長亭笑了笑,“蒙大人蠻喜歡下棋的。”
蒙拓耳朵靈,心裡一悶。
他孃的,他什麼時候喜歡下棋了!?RS
第一百二二章 稠山(下)
第一百二二章稠山(下)
蒙拓的身後,跟著陸長慶。
午憩過後的陸長慶換了一身衣裳,穿的還是蠻守孝的,月白湘綾的料子,裁成高襦,絛子鑲水青邊兒,二三月的天乍暖還寒,穿得暖暖和和的一定會臃腫,故而陸長慶為了俏麗只好放棄披肩的大襖,單著一襲夾棉的襦裙…
嗯,夾棉了沒,尚還有待商榷——長亭眼神落在陸長慶如風擺柳般的纖腰上,暗暗思索。
蒙拓察覺身後有人,便側身避開讓出一條寬道來。
待陸長慶嫋嫋走近了,長亭這才注意到她鬢間簪了朵春桃花兒,連簪三朵,高矮不一依次落下,長亭記得慈雲寺山門外遍種桃樹,陸長慶應當是出了門之後再繞到山寺外去摘下來的,也是,廂房裡有陳氏盯著瞧,哪裡許她未過孝期便頭上簪花?
還是簪緋色豔麗的桃花?
陸長慶往前走了,蒙拓特意隔了五步遠跟在她後頭。
陸長慶飛快地看了謝詢一眼,再飛快地低下頭,人面桃花相映紅,可嘴裡說出的話兒就沒那麼動人了,“怎麼叫僕從也進亭子裡來呀?”再看了看蒙拓身後揹著的刀,一嗔,“怎麼還拿著刀?要近身護衛且站遠些,一身汗臭味…”
“不是僕從。”
謝詢將眼神從陸長慶鬢間簪花上移開,神容淡淡地下階去迎蒙拓,“是冀州石大人的將士,並非僕從…”話頭一頓,“詢許久未見姑娘,如今一見,姑娘倒不是舊日那番模樣了。”
陸長慶的舊日模樣?
長亭也不喜歡,可至少不像現在這樣明著討人厭。
許是以為光德堂唾手可得了吧。
人一得意吧,總會忘形。
謝詢語調一如既往的平緩,故而叫人聽不出喜怒,陸長慶頭一歪不置可否,可長亭卻知道謝詢十分不舒爽,謝詢其人重禮數、守舊俗,他的生母去得早,謝家阿舅只知揮毫濃墨是個風雅的人,風雅常常與風…流挨在一處說,謝家阿舅後宅便未安生過,謝詢的庶弟便在嫡母孝期中飲酒作樂,謝詢大怒之下以雷霆之勢將庶弟遣送回老宅,分了一處田地莊園給他,京都之中便再無此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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