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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嗯”聲。
她從十歲起就伺候真定大長公主,伺候了這麼七八年,主子心裡想的什麼,她照舊摸不透,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娥眉就此緘默,隔了許久,真定大長公主一抬頜,溫聲吩咐,“端把椅凳來。”
真定大長公主還準備安安逸逸地坐在這處看了!?
頂著呼呼刮進內室的風?!
許嫗不在,任誰也勸不住大長公主,娥眉心下一陣恍惚,遭涼風一吹才想起來自個兒該做什麼,趕忙垂頭使勁搬了一隻有椅背的凳子來叫真定大長公主坐。
今兒除夕,全城喜慶。
真定大長公主卻滿心悲涼,她活了這麼長的年歲,活到背也佝了,臉也皺了,頭髮也白了,她才感受到悲涼的氣氛,早年喪父,中年喪夫,都沒將她擊垮,在陸老頭兒拉著她的手嚥氣的時候,她以為這輩子最苦的事兒莫過於老頭兒先她而去,她以為她已經嘗過了這世上最絞痛的心酸。可哪知她太過心存僥倖,在她垂垂老矣之際,她的兒子給了她難以預料的一擊。
“母親,你心疼嗎?會心疼的吧?我那親愛的哥哥慘死他鄉,甚至屍骨無存。。。”RS
第九十九章 三探(下)
第九十八章三探(下)
她的兒子朝她桀桀怪笑,“母親,您能想象哥哥是怎麼死的嗎?是我告訴周通令,讓他親自拿刀砍下哥哥的頭顱,兒本想如今天寒地凍,或許能將那頭運回平成來,叫母親看一看哥哥的最後一面。哪知周通令刀法不行,竟然將哥哥腰斬了。母親,您知道什麼是腰斬嗎?母親,您說父親會從地底下爬起來再把我關到柴房裡面嗎。。。”
“母親。。。母親。。。母親。。。”
瞬時如天旋地轉。
驛館下的笑聲極爽朗,真定大長公主手撐在木案上一緊。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阿綽留下來的骨血,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好她們,她已經對不起長子一次了,不能再對不起他第二次!周通令已截殺了長子,對兩個姑娘還會趕盡殺絕嗎?如果周通令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再冒這個險了吧!她們還小,還只是孩子,空有一腔恨意卻不知如何是好,她不一樣,她在大晉這片土地上經營了幾十載,如要破釜沉舟,魚死網破,她輸得起也能贏定!
腰斬。。。
是商周就傳下來的酷刑,大晉時用在罪大惡極的囚犯身上,利刀從人的腰間斬過,整個人的身體一分為二,這是極刑。。。
可刑不上大夫!
長子死時連身為士族的尊嚴都沒有了!
真定大長公主將頭埋在襟口。
秋日弄潮的江水有多急,她的恨意就有多洶湧,天際的星辰有多浩瀚,她的恨意就有多深遠。
可是該恨誰呢?
真定大長公主欲哭無淚。
論再恨再怨,再見周通令時,真定大長公主卻照舊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將過午晌,周通令親送年禮來,兩捆馬車都沒裝完,還叫人擔了三兩箱東西,周通令一馬當先,撩袍躬身作揖行子侄禮,向真定大長公主賠罪,“。。。幽州城內除夕當設大筵,通令過失未曾一早告知大長公主。大長公主身份尊貴,今晚自當坐頭席!”
在京都建康過的除夕都是先往宮裡去吃了大筵再各自回府守歲。
各地各州,大抵風俗也近於此。
天地君親師,闔家團圓也敵不過主上傳召。
真定大長公主客居幽州,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該出席,否則便是不給周通令顏面——真定大長公主既然選擇在幽州落腳過年,那就證明完全信任周通令,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的,這就等於在告訴秦相雍“別查了,周通令就不是陸綽身亡的罪魁禍首。”,可若是她連幽州的除夕大筵都藉故不出席,這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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