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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血的顏色。
長亭正坐於馬車之中,斂眸掀簾欲下馬車,蒙拓從暗黑之中輕竄而出,手扣住長亭的皓腕,“你別下來,要做什麼,我幫你。”
長亭便半坐於馬車前凳上,慢慢靜了下來,鼻尖是血腥味兒,濃稠得好像凝成了幾塊堅冰,長亭腦子一片空白,又想笑又想哭,看那樹影幢幢,再見那一點一點停住的流雲與傾天覆地直湧而下的雪,輕輕搖了搖頭,再慢慢仰起頭來,餘光之中盡是殺戮。
“我想要把周通令碎屍萬段,把他的頭砍下來,把他的血放進,把他的指頭一隻一隻地剁下!”
長亭語氣狠戾。
蒙拓手一抬,身後有人應聲而去。
“好。”
蒙拓輕聲道,“你不用去,血很髒,洗不乾淨的,怕髒了你的手。”
長亭瞬時仰頭嚎啕大哭,先是抱著馬車的柱子,再抱著那兩冊書卷,最後也不知道抱著的是什麼了,只記得軟軟的,綿綿的,好像還會動,哦,是蒙拓的手臂。。。
等等,那是蒙拓的手臂!!RS
第一百零九章 後事(上)
第一百零九章後事
正月初七,天陰大雪,宜出行、嫁娶、破土。
幽州刺史周通令作繭自縛,包庇城中流匪馬賊,誰知月黑風高夜,護送真定大長公主時遭流匪偷襲,與齊國公陸綽遇襲之日相似,幽州軍全軍覆沒,平成陸家女眷在兵士殊死保護下得幸毫髮無傷。
好像舊故事新演。
又好像是重蹈覆轍。
聽在有心人耳裡,這齣好戲心知肚明。
長亭想這通話大概會在十日之內昭告天下,以正試聽。
一有真定大長公主提綱挈領,昭告四方,二有石猛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三有秦相雍坐收漁翁之利,看戲不怕臺高,三方鼎力,共襄盛舉,周通令這一死,流出來的血都乾淨不了,不僅不乾淨,還會很髒,髒得刷都刷不清楚。
人死了,後事該怎麼了?
人的軀體倒很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歸宿——周通令死得很慘,蒙拓不讓幾個姑娘下馬車,打發去的小卒卻繪聲繪色地交待,“。。。那廝受了一刀沒死透,真定大長公主便下令讓小秦將軍拖到竹林裡去慢慢磨,我隔得老遠聽見周通令的聲兒,‘求求你,殺了我,一刀殺了我吧!讓我死個痛快!’,可是裡頭的嚎叫,嘖嘖嘖,俺跟在二爺身邊十幾年就沒聽見過一個男人的聲兒能尖成這個樣子!”
約莫也是蒙拓不許那小兵細說,怕“太過血腥嚇到姑娘家”。
長亭便覺得又有些窩心又有些委屈,她再血腥都是看過的了,好像這有點辜負了蒙拓的保護,可當一個人以高大的姿態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小姑娘乾淨而稚嫩的內心,長亭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歡喜的。
真定大長公主的憤怒與怨恨並不比長亭少,如此洩憤,尚在意料之中。
軀體有了結果,人的名聲、地位與遺留下的種種矛盾,雖虛無飄渺,可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幽州怎麼辦?
周通令長子不過十二、三,縱然有人輔佐,也坐不穩管不順。
和陸紛協定怎麼辦?
已流傳出去的賬冊怎麼辦?
秦相雍徹查齊國公陸綽身亡一事的結果,又該何去何從?
一串問題留下來,可這都不是長亭應當關心,哦,她也無力關心,一石激起千層浪,陸綽之死是一顆小石子,激起了各方爭雄之心,而周通令之死又是另一顆石子兒,落在聰明人眼裡,完全能夠藉此事吞併整合一舉上位。
比如,沉在水面之下的石猛,再比如晚石猛一步的秦相雍。
周通令身死訊息自然是傳到冀州比傳回京都更快,初七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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