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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一面!”
蒙拓將從西廂口埋頭上樓梯便見平成陸氏的嫡長女一副無師自通的嫌棄樣兒,扯開嘴角無端端笑起來,側眸見禮,“陸姑娘。”
蒙拓站在矮兩階的樓梯上,從長亭這角度瞅過去,蒙拓的臉正好被木匣子擋住,長亭便趕緊側過頭,笑起來,“蒙大人,你也上來收拾東西?”
典型的無話找話。
蒙拓一本正經地點頭,邊點頭邊上臺階。
老天爺賞了個面子,大年初一不僅沒落雪,天兒卻點點放了晴,懶洋洋的暖光從驛館的天井裡透進來,耀過舊石柵欄,映在了少年緩步而上的面頰。
蒙拓長得真好看。
比謝詢還長得好看。
長亭一個恍神後,再找話來談,“昨日大長公主與蒙大人都說了些什麼呢?”
蒙拓腳下步子加快,背對天井逆光而立,沉凝開口,“問了我的家世,生父生母,與姨夫的關係,父族的勢力,還有稚年曆程。”
這是摸底。
蒙拓話頭頓了頓,再道,“還有為何連夜入城?是獨身入幽州,還是身後跟隨有大隊人馬?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姨夫交待下來的指令?諸如此類。”蒙拓手往後一背,神色平緩,語氣也很平緩,“當然,你知道的。大長公主是不會這麼問我的,聽說說話七拐八彎是士家脾性,我在你身上沒瞧見,便以為是謠傳。歷經昨夜才知道恐怕是我想錯了。”
摸底過後,便是試探。
這確實是士家慣常用的伎倆,只是有些人用得好,言語如鮮花,聲調如糖油,一捧一抬再一恭維就北都找不著了,可有的人用得不好,就讓人很反感。
比如昨夜的真定大長公主。
或許是一夜坎坷讓這個垂暮晚鐘的老人失去了與之盤桓的耐心,或許是認為小小蒙拓,不至於讓她拿出訓練有素的高禮待。。。
不論原因如何,反正結果就是蒙拓有點不高興了。
也是,任誰遭人居高臨下地盤問良久都會受不了,長亭也不是沒有見過真定大長公主待寒門庶族的模樣,準確地來說這是每一個士族出身與身俱來的莫名其妙的高傲感,與自視過高之感。
是的,長亭突然覺得這樣的高傲讓人莫名其妙,人可以因為地位、才學、思想、品性,甚至長相、身材、氣度而自傲自大,可士族所擁有的這些從哪裡來?從他的出身而來。
人為甚要因為自己沒有辦法選擇的出身驕傲?
如果胡玉娘生在士家,照她凡事拼命的勁頭,她會學不好這些東西?
如果蒙拓生在士家,他冷靜、鐵血、當機立斷且心機縝密,他會掌不了一個家族?
出身給了人機會,而太多的人得不到機會,佛偈曰,凡事皆有因果,今生達官顯貴的果是前生誦經傳佛接下的善果,好吧,對於因果之說,長亭將信將疑,可如果下輩子,陸紛遁入畜生道變成一隻狗,長亭也會非常欣慰。可是下輩子的懲戒,今日事今日畢的觀念,卻更叫人信服。
一想就想遠了,長亭靜靜地瞅了瞅蒙拓看不清情緒的那張臉,張了張口,“你別放在心上。大長公主對哀帝都沒有過好臉色。。。”她想伸手去拍拍蒙拓的肩,想了想到底理智剋制衝動,“你都是怎麼回應的啊?大長公主不好糊弄,說不出一二三來,她不能放你走。”
反正鐵定沒把陸長英找到一事捅到真定大長公主面前去。
“我說我是來溝通冀州對福順號掌控的,我與姨夫的親緣關係,我的胡人血統,都足以讓真定大長公主信以為真。”
蒙拓雙手負後,話中聽不到嘲諷的意味,可長亭還是看見了蒙拓微微扯開的嘴角,“在大長公主眼裡,我確實是與商賈溝通的好人選,路過幽州順道拜訪自然也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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