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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將這話兒拿到謝家舅父面前去說,謝如豎定當橫眉冷目,怒罵一聲“酸朽世俗!孺子難教!”再拂袖而去。
而同為士家的陸綽卻讓長亭選一項愛好來變成長處,長亭在針線琴棋中猶豫半天,才選了書法,也是為了向父親交差,長亭難得沒有摸魚曬網——當真沉下心來,練了許久,總算是練出名堂。
這個名堂就是,同練“游龍體”,十幾歲的小姑娘縱然意、神相去甚遠,可形、體上已相差無幾了,足以以假亂真。亂誰的真?自然是亂啟蒙師父,陸紛的真。
長亭再一嘆,拿我之所長補我之所短的滋味也不算太好受。
“我不瞭解周通令,可我很清楚周通令不敢得罪陸紛,至少現在不敢。”長亭一頓,“他會來的,你們出去見他倒也容易,可我就難了。明日午晌定在丁香樓見。。。我該怎麼出去呢。。。”
若他不來,其實長亭也有後招,只是這可能微乎其微。
嶽番皺著眉頭張口道,“其實陸姑娘不去也可以。。。只要多幾個人手,我和父親手起刀落,周通令逃都逃不出。。。”話未完卻見長亭神色怏怏,心裡頭便清楚了,他孃的誰不想看到殺父仇人在自己眼前被刀砍死啊?就算周通令那丫頭養的死得再痛苦,人沒看到,心裡頭能爽嗎?這和上了茅房大解完了得回頭看看戰果才舒服是一個道理。
有時候吧,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兩人便都靜默了下來。
胡玉娘不知所云,左看一看右看一看,偏頭想了想,“。。。買東西,想逛一逛,再不濟拿阿寧出來說事兒,你不是說阿寧是在大長公主身邊長大的嗎。。。”
“你們在做什麼?”
真定大長公主的聲音,伴著老舊門扉“嘎吱”向裡開啟的聲響,顯得極老態龍鍾。
長亭猛地一抬頭,趕忙站起身來,眼風飛快地往更漏處一掃,真定大長公主比往常的時辰早了半刻唱完經!長亭再掃了眼嶽番,微眯了眯眼睛,這應該怎麼解釋啊!
滿秀一張臉酡紅慌慌張張地跟在大長公主的身後快步進來,手縮在袖裡抖得不行,語氣卻很穩沉,“。。。大長公主不讓俺進來報告一聲兒,嶽小爺也才進屋來,俺正晃著神兒呢!”
嶽番進來恐怕有半個時辰了!
真定大長公主看了眼嶽番,雙手交疊於腹上,眉眼絲毫未動,卻不怒自威,“嶽小爺怎麼平白無故待在姑娘家的廂房裡!如今天才大亮,你若現在從屋子裡走出去,旁人該怎麼想我們陸家的姑娘!幾位姑娘家的名譽還要不要了!石猛沒教過你規矩嗎?”
長亭心下著慌,索性埋了頭,沉下心思來細細想,想著想著卻想到了陸綽說她素缺急智——可真沒說錯!
“是俺讓嶽番過來的!”RS
第九十五章 再探(中)
第九十五章再探(下)
胡玉娘聲音高亮,雙頰緋紅,“他。。。他衣裳邊兒沒車好。。。俺把他叫過來。。。補。。。補衣裳邊子。。。想趁著大傢伙都還沒醒,就把”胡玉娘越說越順,眼風一道看長亭,再從長亭身上掠了過去,在嶽番身上停了半刻,方回過神來昂頭挺胸,“。。。但是如今沒針線,就琢磨著明兒午晌過後去市集買,怕大長公主不同意,就想讓阿寧去哭求。。。”
長亭恍然大悟。
為什麼嶽老三不來,讓小子嶽番貿貿然來談這麼大的事兒!
好歹還能把胡玉娘推出去金蟬脫殼,順便水到渠成啊!
陰險!
太陰險!
胡玉娘把故事都圓完了,如今就只看真定大長公主信與不信了。
長亭一抬首,陡見嶽番耳朵都紅了,扭扭捏捏地埋著頭理衣角,肩頭一抖一顫,很有些羞赧地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