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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的白春,輕聲開口,“誠然每一個人的個性都不一樣,可底線是大致一樣的。我可以接受未經修飾的糙話,只要沒有越過底線,我能夠容忍每一種性情。可是我不吃‘口無遮攔’那一套。”
白春腳下一軟,頭埋到襟口處。
長亭伸出手來數了三個手指,“阿寧、玉娘,還有陸家,這就是我的底線。背後休要說人長短,休要詆譭主家、休要隱瞞欺騙,休要自作主張,這才是我的要求。簡而言之一條,就是管好嘴。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眼神怎麼打量,不要讓我看出來,不要讓我聽見就萬事大吉。我不會杖責也不會體罰,我頂多是不要你們,打發出去罷了,小丫鬟這麼多用誰不是用?我想你與大杏被選到我的房裡人,家裡人應當沒少使勁吧?這世道誰掙二兩銀子都不容易,莫讓老子娘辛辛苦苦賺下的銀兩就因為多了兩句嘴,平白打了水漂。”
白春壓根就不敢抬頭,明明話說得不急不緩,可偏偏壓迫感如泰山壓頂。
為了掙這個位子,她爹孃可是前前後後使了上百兩銀子啊,家裡人都在石府當差,老子娘一個是外院管事,一個是內院廚房的掌勺,都是說得上話的人,在最後一天這個位子塵埃落定的時候,她老子娘喜得跪在祖宗排位跟前連磕三個響頭。
她之前以為不過是當差,哪裡當都一樣,可旁人告訴她,這是在陸家姑娘房裡當差的時候,她瞬間就怕得要死。
是陸家誒!
是那個陸家誒!
她不能丟了這個差事!
要丟了,她爹孃能捅她幾刀!
白春掐著手心,強迫自個兒說話,顫顫巍巍,“奴謝姑娘金口教誨,一定銘記於心,管好嘴往後再不敢犯。。。姑娘既然還能和奴指出來,那興許。。。奴還能有伺候姑娘的機會吧。。。”
最後一句話帶著哭腔。
這小丫頭蠻聰明的。
長亭點點頭,“我不在與我無干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這番話你願意給大杏說就說,嫌麻煩就算了,都隨你。”
白春原先不明白這番話的意思,可當長亭進了正堂後總算還是反應過來了。
長亭住得離正堂近,來得算早的,除卻石宣,就再沒小姑娘來了,庾氏還未簪花,親親熱熱地拉著長亭選了朵碗口山茶後便溫聲寒暄起來,長亭放了阿寧過去看望掉了牙不肯出來見客的石宣,便認認真真答庾氏的話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庾氏眼神向後一掃,便看見垂眉躬首的白春和滿秀,就是沒見另一個大杏,便笑問,“大杏服侍得不周到?”
長亭也笑,“阿玉身邊沒人,她頭一回進深宅大院又不挨著我住,我怕她不自在便撥了大杏過去。。。”話聲一頓,“更何況我這處廟小妖風大,怕是容不了這等志存高遠的姑娘,阿玉性子比我烈,恐怕更好管教她。”
庾氏內宅裡玩了幾十年的手腕,當即聽懂了。
庾氏輕頷首,她懂長亭的氣憤,生死與共的友人被人看不起,誰都冒火,更何況陸長亭。
她正要說話,人卻接二連三地來了,先是胡玉娘,胡玉娘步子將一邁過門檻,緊跟著就是兩個長亭沒見過的姑娘,哦,還有那個第一面就讓長亭極其不舒服的石宛。
正堂一下子就滿當當的全是雲鬢香袂的小姑娘,胡玉娘最省事,朝庾氏鞠了一躬之後就沒心沒肝地樂呵呵坐到長亭身邊來,其他三個姑娘先朝庾氏福禮,兩個喚“母親晨好”,一個喚“叔母冬祺”,等起了身再朝長亭致禮,長亭亦頷首回禮。
庾氏語聲清淺地介紹,“。。。老爺的大姑娘和二姑娘。。。後頭那位阿嬌見過,老爺的侄女兒,石宛。”
連閨名都沒介紹。
也是,對丈夫的庶女,庾氏並沒有必要做面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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