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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葉易安的課業中就多了最重要的一項,跟隨師父學習其所瞭解的雲文。
這一學便是叫苦不迭。
在師父的教授中,雲文與當下通用的語言一樣,也有字詞句之分,由字構詞,由詞成句,其由詞成句的過程中自有特定的語法結構,半點錯亂不得。其他諸如涉及山川五行的專有名詞,在雲文中也有特定表達,一筆之差便迥然兩異。這些也還罷了,尤其是雲文的發音太過特殊,既多鼻音,又多是捲舌而發,聽著含糊,唸誦艱難,且極容易出錯。只讓頗以聰慧自詡的葉易安苦不堪言,幾次發起急來還罕見的扔了葉天問親繪的手本,口中發氣道:“雲文學起來如此難法,世間這麼多符籙修士難道人人都會?”。
師父好像永遠也不會發怒,當然也沒有大喜,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沖淡的笑意,這淡淡的語調恰如他說話時的語調一般無二。
見葉易安學的發毛,葉天問依舊如此的淡然道:“不說人人都會,就連粗通者已是千中無一。至於精通,雲文的奧秘都未全然揭曉,又怎會有精通之人?”
聽到這話,葉易安頓時來了興趣,身子俯前在案几上振振有辭道:“不會雲文怎麼行符?若他們能如此,那我還要受這罪幹什麼?”。
“不識字之人未必就不能寫字?符籙修行之法流傳古遠,譬如上清符等常用之符的書寫規範及符文誦唸發音早已固定,縱然不會雲文,照貓畫虎、死記硬背也能用它,世間符籙修士中,十停有九停行符時全仗對這些常用符法的死記硬背,雖然能用,卻不解符圖及雲文真意”
恭恭敬敬的撿起地上的手本,葉易安陪著笑臉道:“既然如此,弟子又何必非要知道雲文究竟是什麼意思?同樣照貓畫虎不行嗎?反正也能行符。師父,學這雲文究竟有什麼好處?”。
“符圖及符文系以雲文而成,不通雲文,又如何明白符籙真意?如此也敢稱符籙修士?這等人縱然勤勉,成就也終究有限的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唯有精熟雲文,方有可能明悟符籙道之真諦,如此進境自速,此民間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是也!”
師父雙手負後,繞室侃侃而言,這番神態恰與世間碩儒差相彷彿,“這是於大處說,於近處小處而言,習好雲文,你便可自繪符圖,進境高時甚或能自創新符術;而發音練的精熟,你自可揣摩其中規律,或可縮短符文唸誦時間,如此以來,行符時自然就比現在快的多了。”
緩緩說完這些,葉天問淺淺看了葉易安一眼,依舊淡淡的語調道:“如此,你可要繼續學嗎?”。
對於剛剛入門的葉易安來說,師父口中“明白符籙真諦”對他倒沒什麼觸動,反倒是能縮短行符時間於他實在有莫大的誘惑力。行符更快其實就跟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一樣,手快有手慢無,越快越好。以前為丐兒時常與人搶食的葉易安對這個樸素的道理再明白不過了。葉天問看似無意間的話實在是撓到了他心頭最癢癢的地方。
恭謹的斟了一盞山泉水奉於師父,葉易安以少有的正色道:“弟子謹受教,請師父開講!”。
回憶如水流過之後,葉易安再次凝神定思,搬運丹力繪起了寒冰符。
繪符之要首重連貫,從下筆的那一刻起到整個符圖繪完,中間不能有絲毫的停頓,更別說斷筆了。一頓一停,也就意味著這張符圖成了廢物,前面所耗費的丹力與心力自然也付諸東流。
這一次的繪製比之剛才強了不少,饒是如此,繪完之後也需要休息良久。一天之內繪製兩張符圖已是葉易安如今修為的極限,當下也不再做徒勞的做第三次嘗試。
將東西都收拾完畢又修煉了個多時辰之後。透過天眼內視術法探查丹力已經恢復之後,葉易安走出茅舍,面對著一株桃樹試驗離火符。
林子月給的那本黑符籙書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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