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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看來夏侯公子真是用了心的,他的畫技也的確不凡,此畫堪稱精品。也難怪他定要侍從等到公主的回信——如此佳作,送與佳人,總想聽幾句讚賞的話的。”後面的這句話卻是在戲謔阿茉了。
阿茉漲紅了臉:“我才不要給他回信呢——讓萱萱把畫卷還回去好了。”這樣說著,便又遷怒於萱萱,“我早吩咐了不許收夏侯府的書信物件,這丫頭卻偏偏不聽,定是看上了那個來送信的小奴兒。”萱萱且羞且愧,不敢辯解,只低頭撥弄衣帶。
曹時大笑起來:“可是在門房裡抓耳撓腮的那個小奴兒?倒的確很是清秀,也難怪萱萱為他講話。”萱萱便紅著臉兒跑出去了。這裡曹時便勸說阿茉回那夏侯一言半語,也好不失儀。阿茉執意不肯,曹時便慨然道:“那就只好為夫代勞了,給夏侯公子寫一封回信致謝。唉,只是恐怕我這區區書法,遠比不上夏侯公子的這卷畫風雅有趣。”
他口中雖這樣講,卻當真很仔細地挑選了棠棣色有暗紋的縑帛配淡墨來寫回書,他的筆致瀟灑,阿茉在旁邊看他在信中一本正經地感謝夏侯送這樣精美的畫冊給自己的妻子,心中暗笑,不知那個夏侯頗收到這樣的回書,是何感想。
這件事之後好久,夏侯頗都不再來搡擾,阿茉想他大約是灰了心,自己倒覺放了心。只萱萱有些若有所失,常常無緣無故地出神,有時叫她做事,都沒有聽見。阿茉想萱萱是大了,恐怕留不住,便命衛娘從侍女中再物色一個伶俐的,來貼身使用。
沒過兩日,衛娘便領來了一個小女孩兒,十歲左右的光景,尚未長開,眉眼卻很秀麗,眼也不眨地盯視殿裡來往的衣著鮮麗的侍女,小獸般乖巧警覺,很是純真可愛。阿茉一見便生好感,待聽說是衛孃的小女兒,便立即應允留下她了。衛娘說她叫子夫,是她的那個半瓶子醋的爹給起的名字,既想把她當男孩子養,又想她將來能嫁一個好丈夫。
衛娘說著就嘆氣,阿茉卻不留神,只說不拘叫什麼,一個名字罷了,不必改,於是大家就都叫她子夫。阿茉因為子夫年幼,不堪驅使,也不曾派給她什麼差使,只覺她童真未鑿,話語脫口而出,常令人發笑,便留她在殿裡,時常與她玩耍取樂。
曹時卻說子夫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命府中的清客教她讀書,誰知子夫對書本興趣缺缺,倒是喜愛上了歌舞,無事就往府裡家養的樂伎班子裡廝混,阿茉也不約束,衛娘因為女兒已有了主人,自己更不好多嘴,便也聽之任之。結果沒幾日,子夫居然可以像模像樣地跳一曲繁複華麗的廣袖舞,口中唱著“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天真的孩子在舞蹈時,竟可以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阿茉也愛歌舞,閒暇時也學過廣袖舞、胡旋舞,卻沒有學成子夫這樣的曼妙舞姿,當下擊節讚歎,便命她正式加入家伎班,不時喚她來表演。這樣,子夫雖是府中的舞姬,卻因了主人的偏愛優容,而可以自由地出入於正殿。那女孩子除了熱衷於歌舞,別無用心,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府中之人無不喜愛於她。衛娘也就略略放些心,只是無人的時候還是難免憂愁嘆息。
這些事情,阿茉渾然不覺,她雖然本性純良,然而自幼養尊處優慣了,什麼事都有別人為她打算得妥妥帖帖,她還沒有學會為他人著想。曹時卻是個有心人,不久就留意到衛孃的情緒總是低落,也很快弄明白了原因:衛孃的前夫是靖安伯府上的家臣,衛孃的幾個子女也都在靖安伯府中為奴,子夫因為年紀幼小,才得以討要出來,帶在衛娘身邊,那另外三個大些的兒女依舊服著賤役,不但難有出頭之日,並且平時衛娘想要見他們一面,都是難的。
於是沒過幾日,曹時在府中宴請靖安伯,觥籌交錯之間,提出願以一處田莊換取衛孃的前夫一家。那前夫本是個猥瑣無能之人,做靖安伯的家臣也是靠的父輩的功勞情分,平素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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