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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
嬤嬤笑著應了。低下頭暗自嘀咕,才幾個月大的娃娃,有什麼管的嚴不嚴的。自家姑娘今日話頗多了些。
不提烏雲珠拉著嬤嬤們嘮哩嘮叨,娜木鐘來到溫泉池子裡,就著暖帳換了衣服,披個大毛巾,扶著嬤嬤們坐到池子旁漢白玉欄杆上。雙腳往下,腳趾剛碰水面,激起一朵朵水花。一波一波盪漾開去。
娜木鐘解了髮髻,如瀑布般的青絲披散下來,遮住白玉一般的脊背,只露星星點點如雪肌膚,乍然看去,如畫如夢。捏著大巾子一邊,堪堪擋在胸前,慢慢滑入池子。池水清澈見底,水面上微微散著白氣,海棠形池子下頭,鋪滿各色雨花石。潺潺溫泉,由溪流從西北來,注入池子,再向東南流出去。綠草遮掩,不知西北、東南又是哪家幽地。
娜木鐘喟嘆一番,“可憐兩宮太后都不知享用如此美妙之地。白白便宜了本宮這個孀居之人。”
身後嬤嬤換了小衣服,挽起袖子上前捏肩。聽見娜木鐘這麼說,急忙賠笑:“主子您這是勞逸結合,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娜木鐘吃吃笑了,“還文武之道?跟董鄂家那個丫頭學的吧?你們吶,她做什麼,看著就是。可別什麼都跟她比。她還年輕,日子還長,學些漢人嘴上那些風花雪月、少女懷春什麼的不打緊。你們可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是正經些,學學漢人骨子裡那些忠孝信義,才是正道。眼看咱們入關這些年了,要想站穩腳跟,滿人漢化,遲早的事。”
嬤嬤一聽這話,急忙乾笑著應了,“主子教訓的是。”
隔了一會兒,娜木鐘昏昏欲睡,迷瞪一下,問:“董鄂家丫頭呢?有什麼話說不完?早該回來了。”
扭頭吩咐嬤嬤,“找找去。”
捏肩嬤嬤聽了,站起來擦乾手,換了衣服出去尋人。娜木鐘等了一會兒,覺得口渴,叫人去泡茶。又過一會兒,腹中酒氣上湧,叫剩下兩個嬤嬤燃了香,做些點心來壓壓。
一時四個嬤嬤全走了,暖帳內,只餘香菸繚繞,日光昏昏,透過絹紗帳頂,照進池子,黃黃晃晃的一片。娜木鐘靠在池壁上,手臂泡在溫水裡,劃拉著一池碧水,百無聊賴。果然是溫泉水滑洗凝脂,溪流娟娟軟無力。聽著潺潺水聲,更覺腹內火氣漸起。微微自嘲一聲,“果然是年紀大了,喝不得烈酒。才區區幾杯,這顆心,就開始盪漾了。”
伸手撈了大毛巾,遮住胸前,扶著欄杆,就要站起出浴。正在此時,就聽外頭,一人嚷嚷:“什麼地方,還有我們爺不能來的?”
不等娜木鐘出去換衣服,就聽見外頭吵鬧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顧不得許多,娜木鐘急忙重新坐回池子,背對暖帳門口,沉著聽著入帳腳步。好在等了半日,只聽一人入內。那人走近了,大約五步開外,方才停住。頓了頓,方說一聲:“原來是你,打擾了。”扭身就想走。
娜木鐘捂著大巾子回頭,眯眯眼,“豪格?”呵呵,今日這事,真是奇了。
豪格轉過身,心裡多少有些難為情。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非說這個池子對腿好,來之前也不先問問。衝撞了汗阿瑪遺孀,這要鬧將出去,又是一場官司。
娜木鐘叫住豪格,雙手按住大巾子,摟在胸前,沉聲問:“你怎麼到這兒來?”
豪格仰頭冷笑,“皇家園子,難不成,你大貴妃來得,爺就來不得?”
娜木鐘冷笑,“您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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