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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隱情自是不能向方夫人言明。
方大人夫婦見我和裴湛藍均如此看重蒼嘯天,蒼嘯天又與我兄妹相稱,終勉強答應。婉瑜歡天喜地,卻也不免與方夫人相擁掉淚,引得我念起了遠在澧縣的父母,一時間也溼了眼圈。
裴湛藍緩緩離開我的唇,我輕喘了幾下,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只覺周身沒什麼力氣。
從隱山回來後,靳廷派人賞賜了很多珍稀藥材到府中。其他朝臣見狀,送給裴湛藍的賀禮也從珠寶玉器改為了藥材補品。一時間裴府簡直堪比藥鋪,關於冠玉夫人身體羸弱的傳聞也不脛而走。
宮中派來送賞賜的正是當年萬壽河上假扮太子立功的小太監榮寶,如今已升任宮中的太監總管。
我見到他,憶往念今,頗有點劫後餘生的感慨。
榮寶對我很熱情,夫人長夫人短的叫得親熱,還說皇上一直很關心我,因諸事纏身不能親來看我,特命他囑我好好休養。我笑著讓他替我謝過皇上。
靳廷的確有心,榮寶隔三差五便來看我,有時帶著補藥,有時領著御醫,還有一次竟然連御廚都帶來了,稱此廚善做參湯,皇上特命他到府中做給我吃。如此皇恩浩蕩,府中眾人都喜不自禁,我卻覺得有些不堪負荷的沉重。
來的次數多了,榮寶與我越發熟稔。只不過有時我見他神情遲疑,似有話要說,待問起卻又岔開了。接連幾次,他方才吐露隱情:原來他有一個妹子,原是範芷娣身邊的婢女。範芷娣被打入冷宮後,貼身丫鬟也都被關入冷宮,餘下的則被分配到浣衣房等處改做粗重活計。他妹妹作為貼身婢女之一,也被關進冷宮。他有心救妹,但又不敢跟皇上明言,想來想去,只有硬著頭皮來求我。
榮寶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淚道:“我妹子做事一向本本分分,與范家絕無任何瓜葛,還請夫人明鑑。若能救得她出來,我立即讓她出宮,保證她絕不會吐露半點宮中訊息。我妹子才14歲,夫人菩薩心腸,請您一定救救她。”
我輕嘆了一口氣,14歲的少女,無辜成了皇權爭鬥的陪葬品,一輩子就這樣葬送在那暗無天日的冷宮中,何等悲哀。我伸手扶起榮寶,對他道:“此事我記在心裡,找機會我會跟皇上求情。”
榮寶目中含淚,不顧我阻攔,重新跪下,重重地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我攔不住,便由得他去了。
心事迴轉間,馬車已停了下來,裴湛藍扶我下車進了府門。走到院中,我看到側旁假山上的裂痕,嘴角不禁抿起了笑。
從隱山回來後,裴湛藍在府中陪了我數日,宮中實在催得急,不得不去。那時我身子還未好利落,梅影盯我盯得很緊,不準這不準那,直把我悶得抓狂。這天我正百無聊賴地在屋裡逗著布丁,丫鬟來報,燕銘九來了。
我大喜,忙請他進來。自他去域西后,算起來我倆已有三個多月沒見了。再次相會,一切已是地覆天翻的不同。
燕銘九細細端詳著我,似要把我看個仔細。我摸了摸臉,訕訕道:“最近補品吃得太多,是不是長胖了?”
燕銘九一時失笑:命險些沒了,這丫頭竟然還惦記是不是長胖了。
“身子好點了嗎?”他開口問。
我見他神情似笑非笑,一時不明所以,乖乖答道:“好多了。”丫鬟上了茶,我啜了一口,嗔責道:“九哥,你早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你們兩個合起來瞞著我,害我擔心了半天。”。
“你那會。。。”燕銘九遲疑了一下,避開了那個敏感的字眼,“只是不想讓你為這些事費神。”
和裴湛藍口徑一致,我聳聳肩,又問:“顧姐姐她還好嗎?”
燕銘九眼神一黯,點點頭:“她是個明事理的女人,現在已能坦然接受。”
我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