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表白(第1/3 頁)
整整一寒假,兩人只是稀稀疏疏地聊過幾句。一開始是因為夏知予去度假,梔山居那塊兒訊號差,不能及時回覆訊息。年三十之後,她又開始忙著走親戚,偶爾收到許京珩的訊息,總是得隔許久才能回覆上。
後來她帶著親戚家的小孩兒去商場玩,一路上,小孩兒吵吵鬧鬧地圍著她轉。她半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戴著口罩,頭髮碎碎地搭在額前,看起來有點疲憊。但因隔著馬路不好辨認,她只抻著脖子看了一眼,也沒上去打招呼。只是從那天起,她就很少收到許京珩的訊息,時間一長,兩人聊天的頻率越來越低,夏知予沒有多想,只以為他忙於學習,很識趣地沒有打擾。
等拜年將近尾聲,時值正月初八,高三提早開學,開始封閉式上課。
開學第一天,他們總要抱怨幾句,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比誰都清楚,爭分奪秒的一學期開始了。身邊的人都在為高考讓路,都在凝視著六月的到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去努力。
所以,當所有人都處在奮力學習的狀態中的時候,許京珩的倦乏在整個班級中顯得尤為突兀。
黎川覺得他狀態不對,拐彎抹角地問他。
許京珩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看向他:“想問什麼直說,沒工夫在這兒跟你打啞謎。”
“馬上一模了,你這狀態不行啊。有什麼事不能跟兄弟說?百日誓師的時候,我們班指望借你面兒出出風頭呢。”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地理著卷子:“這段時間來回往醫院跑,有點累。”
黎川知道這件事,不做驚訝:“外婆怎麼樣了?腿好點了嗎?”
“髖關節那兒動了手術,最近幾天能出院靜養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摔了。”
許京珩理卷子的手一頓,但是語氣照舊:“說是過年了,要去看她。”
黎川知道這個‘她’指得是誰,大概就是他那常年呆在國外、未曾養育他的母親。兩人從小玩到大,很多事黎川都知道,所以許京珩一點,他就猜了個大概。
“聽說阿姨要再婚啊?是因為這件事嗎?”
“算是。”
老人家自從得了那病,記憶時好時壞。一聽女兒要再婚,她的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記起了女兒初嫁時的場面。那個時候,她雖然不看好許正皓,但礙於許正皓大氣兩人關係還算穩定,她會在正月初一帶著許正皓回家拜年。
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平日裡沒聽她唸叨女兒,又或許是在許京珩面前,刻意迴避這件事。這回正巧撞上大年三十,按照南方的慣例,正月初一是女婿上岳丈家拜年的日子。她那日沒能見著女兒,像個小孩子一樣到處發脾氣,說什麼都要見上女兒一面。
外頭下著雨,地滑,她沒踩穩,從院子裡的石階上滑了下來。許京珩這才知道,就算外婆平日閉口不提他的母親,但她心裡其實一直寄掛著。
“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什麼事都記不清楚,卻又好像,什麼都記得。”
黎川嘆了口氣。大年三十,原本是一家人和和樂樂坐下來吃團圓飯的日子,有人卻在計劃著離開、重組。
“我能理解你兄弟。”他斟酌著開口,摁著他的肩,說出心裡的顧慮:“但我覺得馬上要一模了,你這狀態真得調整調整。”
許京珩笑了一聲:“你理解個屁。”他從壘高的課本上抽出幾張答題卡,囂張地往黎川面前一扔。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這個分數,你可能真理解不了。”
黎川瞥了一眼卷眉,是開學摸底考的卷子。他訥訥地拿起來,成績一欄,寫著考試的分數,分數非常漂亮。這意味著,就算最難的時候,他都在清醒自知地穩中求進。
“許京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