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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似的月光。
陶君樸剛剛把程楚翹送回家,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沉思著。徐瑛華與景逸興的地下戀情曝光後,再回想之前發生的那場車禍,懷疑是他倆聯手所為似乎是說得通的。但他仔細思索一番後,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在景逸興與徐瑛華的這段關係中,他很明顯是個引導者,而非行動者。徐瑛華兩次對程楚翹炮製意外時景逸興都隱身幕後,不沾半點嫌疑上身。一個會如此小心地利用別人來保護自己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幹出自己親自開車撞人這麼高風險的事情呢?
沉思細想讓陶君樸的頭又開始針扎似的疼痛起來。腦震盪傷勢在休養期不宜用腦過度,應該儘量減少思考問題,因為這樣最容易誘發頭痛。但是他並沒有停止思索,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繼續想:如果不是景逸興,那麼徐瑛華一定還有其他幫手。還有什麼人可以幫她幹這種犯法的事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還要幹,原因無非兩種,或為情感所矇蔽;或為利益所驅動。徐瑛華身邊似乎沒有那種可以為了愛她而不顧一切的男人,那麼應該是後者了,有人為了共同的利益與她達成共識一起作惡。這樣的人在徐瑛華身邊倒是有的,比如她就曾經與孫曼莉是利益同盟的關係。但是那天開車撞我的人是個男人,不會是孫曼莉……
忽然間,由此及彼地,陶君樸靈光一動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孫曼莉有個堂弟,他們姐弟倆曾經在楚翹她爸的葬禮上鬧過事,會不會是他乾的?如果真是他,徐瑛華又是怎麼說服他幫自己冒險的呢?孫曼莉的孩子已經流產了,他們這個利益聯盟體也不復存在了。他應該沒理由為她冒險啊!除非她用錢收買他。不過,徐瑛華並不是一個有錢的人,而且她更加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她心眼小眼皮子也淺,在姨媽家能沾的好處一樣都不少,這樣愛佔小便宜的人,可能花一大筆錢去買兇製造人為車禍嗎?一定捨不得的。如果不是花錢,那就只能是利益交換了!她能用來和孫威交換的利益,無非來自姨媽家。就像她當初暗中偏幫孫曼莉爭遺產那樣,靠出賣自己的親戚來為自己賺取好處。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她又在打什麼小算盤,而孫家姐弟又到底想要藉助她辦什麼事呢……
一下子想了那麼多問題,令陶君樸的頭痛越發劇烈,之前針扎般的痛楚變成了小刀子在鋸似的,鋸出一陣陣密集的痛楚。他不得不停止思索,拿了一片止痛藥服下,然後倒在床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當窗簾上泊著的白銀月色,漸漸轉幻成清晨初升的日光時,陶君樸從一夜沉睡中甦醒過來了。充足的睡眠後,大腦格外清晰靈敏,當他再接著昨晚的問題繼續思索時,很快就想明白了一點:如果徐瑛華和孫曼莉、孫威幾個人真是串通一氣狼狽為奸,並且連開車撞人這種犯法的事都不惜幹了,那麼接下來他們想要乾的事肯定還會繼續升級。而且那個升級版行動只會更危險,他們一定也不會白白冒險,越是風險高就越是要回報高,否則這個險就冒得太不值了?
一念至此,陶君樸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腦子飛快地轉開了:這三個人的聯手合作肯定與繼續謀奪程家的財產脫不了干係。在爭遺產的官司徹底沒戲後,他們要怎樣才能把程家的錢搞到手呢?明爭不行恐怕就只有暗搶了。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衝程序家去搶錢,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逼程家乖乖交出一大筆錢——如果他們綁架了程楚翹或者唐素蘭的話。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陶君樸立即跳下床打電話找程楚翹,她接聽時的聲音有些不開心:“君樸,我今天要晚點過來你家。和信大廈的物業處半小時前打電話通知我說畫室的水管好像漏水了,底下那層住戶向他們投訴,讓我過去檢視一下什麼情況。但願情況不嚴重,但願我最喜歡的幾幅畫沒被水泡爛。”
“你現在已經出發了嗎?”
“是啊,我已經到和信大廈了,現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