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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上開關就停住了。遲疑片刻後他沒有按下開燈鍵,而是踩著滿室黑暗走進了熟悉的屋子。
陶君樸之所以不開燈,是因為忽然想起昨晚自己才回到家開啟燈不過幾分鐘,程楚翹就馬上跑過來敲門——原來她一直在自家露臺上眼巴巴地守望著他家的窗,所以窗子一亮燈,她就馬上知道是他回家了。
而今天晚上,她之前打來的那個電話流露出她想見他的心思。所以他相信,此刻的她,很有可能也守在露臺上翹首眺望著他家這扇窗,期待著燈光的亮起。然後,她也許又會過來找他。她是大膽勇敢的現代女郎,喜歡一個人絕不會藏著掖著不敢說,不但自己要說出來,還要反覆追問他真實的心思。然而他的心思……
靜靜地站在客廳窗前,陶君樸朝著程楚翹家的方向默默眺望著。繁華都市的夜幕下,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她家的燈光夾雜在其中只是遙遙的一點微星似的光,在銀河般閃爍的燈海中毫不起眼。但是他卻一眼就把它挑出來了,因為那點光,被情意著了色,自然與眾不同。
當陶君樸站在燈火未燃的窗前凝視著程楚翹家的燈光時,她亦在露臺上苦苦守候著他家的燈光亮起。可是漫長的等待中,那格窗始終是不變的黑暗,讓她十分失望。等到夜裡十二點過後,她不得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臥室睡下了。原本她是還想繼續等下去的,但轉念又一想再等也沒用,他回來得那麼晚,她不可能還跑過去打擾他。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雖然很疲倦,但是程楚翹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睡,因為有心事所以睡不著,輾轉反側難成眠。而那時,陶君樸也一直沒有睡,獨自靜坐在樓上小書房的書案前,取一支狼毫筆飽蘸濃黑,在一方雪白宣紙上,反覆寫著北宋詩人司馬光《西江月》中的兩句詞: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第5章
第二天清晨,程楚翹掛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她一夜都沒睡好,因為心事實在太多太亂了,害得她幾乎整夜輾轉反側不成眠,一直在猜測著陶君樸含而不露的心思情愫。無法確認的結果,讓她一大早就爬起床,匆忙梳洗後,早餐都顧不上吃就開車來到了華景苑公寓樓下,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出門去上班的陶君樸。
這個清晨下著雨,密雨如散絲,線條疏朗地織滿天地間,雨點墜珠般一顆顆滾落在地,開出朵朵白色透明的水蓮花,淡而清幽。陶君樸獨自走出大廈,一把藍色雨傘斜撐半掩,傘沿垂著雨的珠簾。他穿著一襲乾乾淨淨的藍襯衫隱在雨簾後,如織絲雨中,那一抹淡藍色的溫潤,立即漲滿了程楚翹的眼簾。
車輪輕輕滑過滿地水花,滑到陶君樸的身旁停下,程楚翹降下車窗看著他說:“陶君樸,你上車。”
陶君樸沒有上車,反而還後退了一步,一副保持距離的疏離語氣:“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我趕著上班呢。”
“你上車,我可以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早晨堵車太嚴重了!我搭地鐵更方便。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話一說完,陶君樸轉身就走,一秒鐘都不肯多留。程楚翹又氣又急地跳下車,不顧雨勢漸大,就那樣不遮不擋地站在雨中,大聲說:“陶君樸——你給我站住。”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陶君樸回頭一看,本能地往回走了一步,有心想要為她遮雨,卻又硬生生頓住了腳步:“還有什麼事嗎?”
程楚翹一言不發地瞪著他看,看他的表情;看他的神色;看他會不會心疼於自己的淋雨。他卻是一臉不為所動的表情,聲音也很平靜:“如果沒事了,就回車上去吧,這樣淋雨小心感冒。”
程楚翹忍無可忍地炸了:“陶君樸,你忽冷忽熱的什麼意思啊?昨天還那麼關心我緊張我,巴巴地為我買上一支防狼噴霧送過來。今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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