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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現在在京城,小師叔去了安西尋他的家人,也繼續完善他的醫書,而厲王殿下每年都來,帶來朝廷過去這一年的變化數字,也會每次都到天之極去看她。
天之極難去,那裡的嚴寒對小師叔這樣內力高深的人來說都難以抵擋,她則是一直在沉睡中修復才沒有感覺,而殿下每一次要去都要克服嚴寒,走一遍那常人難行的路。
算算時間,他今年也要來了,如果她在山上再停留兩日的話,或許就能見到他了。
但陳松意一想,還是更想下去親眼見一見這天翻地覆的變化,若是殿下來了,他們有緣分的話,自然是會再見的。
不過下山之後出乎她意料的是,山下的世界不僅沒有遺忘她,甚至知道她的人更多了。在她昨日路過的那個村莊裡,就聽到村長家的孫子在給他們的妹妹說起自己在江南做的事。
據說是根據她所做的事寫下的傳記話本,在大齊境內的州府村鎮都流傳得很廣,經久不衰,不僅是大人們,就是這些孩子也知道了她。
所以她沉睡這五年,不光沒有被遺忘,還被更多人記住了,會特意做這樣的事,陳松意自然猜到了是誰。這世上最不想讓人忘記她的除了知曉一切的師父,大概就是每年都來看她的殿下了。
同田裡的農人交談完,對方殷勤地邀她回他們家去吃頓午飯。
他並沒有在附近的鄉里見過這麼一個姑娘,她的氣質又和仙山上的那些仙人很像,所以他很願意招呼她回自己家中,受一場來自山下信徒的供奉跟招待。
然而陳松意拒絕了:“不必,我還想往前走走。”
這裡下好的秧苗茁壯又茂盛,而她想往更遠的地方去,看看那裡種出來的良種又是什麼樣子,使用的農具又有何種改善,這都是她上輩子沒能看到的。
只是才從田埂上起身,她就聽見了從後方傳來的車輪聲和馬蹄聲。
春光中,她在田埂上轉過了身,若有所感地看向從寬敞的道路上疾馳而來的馬車,見到車轅的左側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人在田,一人在馬,馬車靠近速度逐漸慢下,兩人眼中映出對方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她活過了十八,現在都二十三了,而他活過了二十七,已經離她在命運的岔道上見過的樣子更近了幾分。
馬車停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來到了足夠相近的程度。
厲王下了車轅,深深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醒轉過來的樣子看清楚,替代已經有些模糊的印記,重新烙在腦海中。然後,他朝她伸出了手。
站在田埂上的陳松意看著他伸出的手,走上前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蕭應離對她露出了笑容,用力一拉便把她帶了上來。
田間先前和她交談的農人看著這一幕,心中自覺找到了這姑娘方才沒有答應去自己家吃飯的理由。
原是在等人。
常衍坐在重新變為他一人的車轅上,迎上農人大叔的目光,對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後一揚馬鞭,再次驅使著馬車前進了起來:“駕!”
這一次,馬車行在春光中,並不拘方向。
因為不管是行往哪個方向,都是盛世風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