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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多說話?”他開始怒了。
這人,真是動不動就發怒啊!
她慢慢閉上眼,聽見二郎的腳步聲離去,接著鳳春像在打理房內房外的一切。
“少爺……這書……這書是你的嗎?”鳳春脫口,撿起長椅旁的書。
“擺在我這裡的,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嗎?收起來便是!”
“啊……好。”鳳春極為尷尬地將這本《花妖傳》放進書櫃裡。就算她不曾看過,也知道這本《花妖傳》是時下最流行的淫書。八成是小二買來唸給他聽的,可是就算少爺有興趣聽上千百遍,也實在無法靠淫書繁衍後代啊……思及此,心裡更堅定早日替他找妻子的打算。
腳步聲遲疑緩慢地走到床邊。杜三衡張眸,瞧見他一臉若有所思,半垂著眼“看”著她。突然之間,他摸索著床緣坐下,對她伸出手──
她瞪眼,看著修長的五指落在她的頰面,然後他眉頭深鎖,沿著她的頰面摸到鼻樑,再慢慢移上眼,她連忙閉上眸,感覺那手指在她眼皮下游移,最後才收回。
如果盲人藉著摸臉,就能勾勒出一個人的長相,那她一定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他的臉龐流露出惱意,像漫不經心地輕聲問:
“鳳春,杜畫師生得什麼模樣?”
“杜畫師?”鳳春訝道,沒料到自家主子竟然對她的長相有興趣。“她……跟她的聲音相比,她長得不算好看,可也不醜。”
“這麼含糊?”他喃著:“跟二郎說得完全不同。鳳春,她的髮尾是不是五顏六色的?”
“是啊,少爺,我常瞧見杜畫師的髮尾老沾著顏料。上回我明明幫著她洗那頭長髮,隔天不知道是不是作畫的關係,她一出秋樓,又沾上一堆顏色呢。她也挺有趣的,看起來明明有點精明相的,偏又好像挺迷糊的。”試著在他面前為杜畫師多說點好話,免得老是不對盤。
杜三衡又偷掀了眼皮,目不轉睛瞅著他。他神色複雜,正摸著他自個兒的嘴唇,像憶起什……哎哎,千萬別憶起,害她也跟著想起昨晚唇上的灼熱。
“少爺,陳恩來啦。”外頭二郎在喊道。
阮臥秋立刻起身,鳳春攙扶他走出樓外。
杜三衡翻身而起,身上衣物尚完好無缺,四周是再熟悉不過的環境,每天她來作畫,就坐在遠處的椅上,而阮臥秋正坐在現下她躺的床上……
唇角勾笑。果然是他的床,難怪老覺得像一入睡後就直夢到他,原來枕上被裡,全是他的氣味。
她摸了摸唇辦,想了一會兒,聽見外頭細碎的交談,連忙下床走到門口。
“你嚇她?”阮臥秋沉聲問:“你跟杜畫師是結了什麼仇,要扮鬼去嚇她?”那語氣十分的不快。
杜三衡緩緩露出半張臉,從門外看去,正好與那名少年對上眼。
“杜畫師?”顯然任何人一接近他,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是人,有腳有影子,果然是人啊!他說得沒錯,的確有人裝神弄鬼!
“杜畫師,他是我府裡的僕人,叫陳恩。”他道。
她暗自大鬆口氣,嘴裡輕嗯了一聲,慢步走出來,掀唇笑道:
“原來如此,害杜某昨晚嚇到差點魂飛魄散了呢。”
阮臥秋一聽她語氣恢復正常,猶如平日的輕浮,不由得輕哼一聲。
“你什麼時候來府裡的?”他轉向那叫陳恩的少年問道。
“我……奴才是六年前來的,爺兒。”
六年前?那也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鳳春怎會讓這麼小的孩子賣身入府?阮臥秋一向信賴鳳春,知她絕不會在自己背後惡搞阮府,多半是心軟──
驀地他聽見杜三衡走到自己身邊,心裡有些煩亂。這女人非得這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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