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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吞吞吐吐,對於網路傳聞比她還介意。
葉藍秋不願再深究,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找尋一個肯定會讓她不快樂的答案。
夜半醒來,月亮正好,她看得見楊守誠熟睡的臉,她描繪著他的臉,他的眉,他的唇,她知道,她不能永遠貪戀這個男人的後背。
昨夜,是最後的任性。
今晨,是最後一次日出。
然後,她會悄悄地離開,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個世界,她把一次都計劃好了。早在來白馬鄉之前就計劃好了。
上山的路很累,她慢慢走。
上山的路很寂寞,她小聲地吭著歌。
她終於到達了山頂,她趕上了日出,她看到太陽溫順地一點點撥開黑幕,遠遠地掛在天空的樣子,象孩子們的糖果。
孩子們真是福氣,可以因為吃不到糖果而流淚,就象……沈流舒。
沈流舒應該是有福之人,她之於他,就象小孩子沒有吃到的糖果,他為之而固執,甚而哭泣。
他和她,應該有個了結。
如果說沈流舒是有福之人,則路天明就是那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她曾偷偷見過他的妻子,一位溫柔體貼,並且聰明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愛著路天明。
這樣的男人,應該珍惜握在手裡的幸福,而不是自尋煩惱。
這樣的男人,應該得到祝福。
“看日出真沒勁。”身邊有人在說。
“早知道還不如睡懶覺。”另一人表示贊同。
“明天回學校,我去告訴那幫睡懶覺的傢伙,看日出真他媽的爽。”第三人打著哈欠說。
“這麼沒勁的日出你也能爽?”
“你懂個鳥,老子好不容易上回當,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幫小子,總得讓他們也上好好上回當才心理平衡。”
這話一出,頓時一陣鬨堂大笑。
葉藍秋好奇,看到身後三個年約20的男生,感覺象是大學生,正坐在草地上指天說地。她不禁笑了,曾幾何時,她也那樣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間疾苦,一點小玩笑,一點小惡作劇,不是殺人放火,只想讓自己快活來著。
她回頭對著這群男生笑了笑,算是友好的招呼。
“你!”其中一人張大嘴指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
“我怎麼了?”她問。
“你是葉藍秋!”另一個肯定地說。
“我是葉藍秋怎麼了?”她很好奇,網路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撲天蓋地是一回事,面對面輕而易舉被人認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你一個人來的?”其中一人走上前來,走得很近,他的手,幾乎要搭上她的肩膀。
葉藍秋退後一步,“你做什麼?”
那人說,“有什麼了不起,你不是誰都可以上嗎,借我摸一下又不會死人。”
葉藍秋看著地上歪七豎八倒著空啤酒瓶,提醒他們,“你們喝醉了。”
三個男生一步步圍了上來,形成合圍之勢,其中一人拎著一瓶酒說,“陪我們喝一杯就讓你走。”
葉藍秋只能向後退,後面是懸崖,清晨的草地上滿是溼滑的露水,她滑倒了,整個身體向懸崖外摔去。其中一個男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撐住,抓緊了,別放手,我們拉你上來。”他們都在說。
葉藍秋看著身下的懸崖,那麼高,那麼深,那麼寬廣,如果就這麼掉下去,一定沒有痛苦。她再看抓住她的那隻手,一隻年輕而並不強壯的手。
葉藍秋說,“對不起,太累了,我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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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脫了抓住她的那隻手,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落下了懸崖,很久之後,崖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回聲延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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