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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今冬的第一片雪花。
長劍的主人嗓音柔和而富有質感;乍聞像是綿綿的細沙、觸手卻顆顆分明:“下雪了。”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子沉穩的應答:“是的殿下。”
被稱為“殿下”的人一甩手中長劍;其上點點鮮血落在地上,瞬間便滲入了泥濘的土地中。他一邊輕鬆的格擋開斜裡刺出的刀刃;一邊閒聊般的開口道:“少羽;我們來這裡很久了吧?”
少羽;是商少羽。殿下;自然是紀啟順。
商少羽手上動作不停,口中也馬上應聲:“殿下,快一年了。”
紀啟順“呵”的輕笑一聲,嘴邊冒出一團乳白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眉眼,只能聽見她語氣中微微的自嘲:“快年關了,也不知能不能趕上過年。”
商少羽瞄了眼紀啟順清雋的面容,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無外乎就是覺得戰事沒能在一年中結束,對不住麾下的將士們罷了。
但是這哪能怪紀啟順啊,在商少羽等人看來紀啟順作為一個將帥已經做的很好了,換做魏帝最好也就是這樣了。但是他們也都明白紀啟順的傲骨,所以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解她,只能含含糊糊的應幾聲罷了。
也就是這麼會兒的功夫,敵軍後方就傳來了沉悶冗長的號角聲。戰場上指揮的將領也不戀戰,一拉韁繩便調轉龍頭帶著人馬撤走了。
溫玉珂哪裡憋得住,一夾馬肚就要追上去,卻被紀啟順扯了回來。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溫玉珂早不是之前的那個輕佻的俊美少年了,他一雙透亮的眸子沉沉的看著紀啟順,似乎是要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紀啟順看著比往昔沉著許多的溫玉珂,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微妙感覺。她並不和溫玉珂說話,而是轉開視線對著身後的許時斌點了點頭。
許時斌亦是點點頭,隨即俯下身馬邊上的一名傳令兵耳語幾句。傳令兵行了一個禮,便疾跑著向後方去了。未幾,後方便傳出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響,那是退兵是鉦聲。
看著循鉦鳴有序後退的將士,溫玉珂深深吸了一口氣,沮喪的發現就連寒冬的凜冽都無法掩蓋住濃濃的血腥氣。他嘆著氣向紀啟順請命:“殿下,我願意留下來打掃戰場。”
紀啟順依舊不看他,聲音不溫不火:“這種事自有他人來做。”
溫玉珂咬了咬牙,儘量平靜的道:“殿下,那些戰死的兄弟,我也想讓他們可以安眠地底,而不是暴屍野外!”
商少羽心裡一個咯噔,暗道不好。正要出口打圓場的時候,許時斌搶先開了口:“殿下,我願意和溫校尉一起打掃戰場。”言下之意就是,你大可放心,有我盯著這小子不會叫他胡來的。
看許時斌出了聲,商少羽、朱永年都鬆了口氣。雖然大家都不曾開口說過,但是他們都隱隱約約覺得紀啟順最欣賞許時斌。
果然,見到許時斌開口求情,紀啟順便沒再反對,只是嘆氣道:“你們啊,真是主意越發的大了。”隨後便一夾馬肚,調轉馬頭往回去了。
目送紀啟順一行人漸行漸遠,許時斌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你太魯莽了。”
溫玉珂使勁的握著韁繩,輕笑一聲語氣中滿含嘲諷:“魯莽?金賊總是這樣拖拖拉拉的,難道我們就任憑他們磨時間?我們跟在殿下身邊總是不會有大傷的,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呢!因為他們渺小,所以就可以罔顧他們的性命嗎!”
許時斌終於轉過頭看向他,面上的表情是和紀啟順相似的從容,連口吻中的不溫不火都十分相似:“玉珂你又想差了,其實論憋屈我們那裡及得上殿下呢?”
“你當然幫她的,”溫玉珂咬著牙,聲音悶悶的,“殿下最欣賞的就是你了。”
許時斌有些哭笑不得的嘆著氣:“你總是這樣說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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