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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他吃驚地告訴我,醫生開給我的三樣藥中,一樣是對症藥,另兩樣並不對症。我有點不信。他指藥盒上的說明書給我看,果然,所主治的病與我的瘡幾乎風馬牛不相及。我驚恐得無以言說!他存心要取我的性命麼?當然不是。老王告訴我,它們是兩種新藥,雖不對我的瘡症,但價格高,回扣多,對白大褂的心病。
老王又告訴我,我上醫院的時候,瘡已經箍過一半以上的腰,應該說已經很重,就算三種藥都十分的對症,也很難有什麼效果,必須掛水,而且要大劑量掛水。白大褂所以光給我吃藥不給我掛水,不是不知道其嚴重性,不過是用他奇妙的醫技,在鬼門關前表演貓捉老鼠的遊戲,把我的病拖重了再拖重,把醫療期延長了再延長,實現用醫用藥的最大化,進而實現經濟效益的最大化。
作為一名黨員,我對於一名醫務工作者的貓捉老鼠的奇技是不該有任何懷疑的,哪怕有懷疑的念頭都十二分地可恥。但我畢竟沒有參加過魔鬼訓練,捂著眼睛外加搖頭也打不消怕的念頭,怕他稍一失手,眨眼之間便送我進了陰間的門。他無所謂,有的是鼠源,我卻永永遠遠地拜拜了!
就在帶狀皰疹即將長對頭的時候,老王終於打聽到民間的土郎中。我差不多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找到土郎中。棚屋中的土郎中用墨汁在皰疹上塗塗,口中念念咒語,就叫我回去了,而且真就慢慢好了。我千恩萬謝,送些禮金和香菸;煙留下了,錢堅決不收。由此,我想到醫院裡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劫匪,兩相對比,不得不嘆氣又搖頭,並且,恨不得把脖子都搖折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獨舞者
良園是中年人晨練的舞廳,本沒有多少故事可說。那天,來了個獨舞者,情況就變了。是個中年男人。他沒有舞伴,然而煞有介事,一個人空架著膀子蹁蹁起舞。舞廳裡全部成雙成對,獨舞者的怪異行為顯得十分滑稽,十分可笑。侯老先生的《跳舞迷》是抱過椅子練舞的,但那必竟是練,不是上場跳。獨舞者連椅子也扔了,神經病似的抱著個空人起舞,也實在太出奇出格了。最初我是拿定他找不到舞伴的。我的想法是:舞廳裡男多女少比例失調,男舞者請不到女伴也是常有的事。慘是慘了點,但可以縮在邊上啊,何苦還要跳將出來丟人現眼呢?獨舞者很自然地成了全部舞者嘲弄的物件。每見他跳樑小醜的樣子,沒有人能忍住不投以鄙夷的目光,也有吹口哨或哈哈笑之的。我與妻配對。雖經努力剋制,但還是忍不住稱他為“單幹戶”。我說“單幹戶怎麼還不來”,或說“單幹戶來了”,妻便會心一笑。獨舞者,成為優雅舞曲中一個極不和諧的音符。
然而,獨舞者似乎沒有看到、沒在聽到這一切。他旁若無人、日復一日的獨舞著,根本不把我們和我們的嘲弄放在眼裡。嘴角的蔑視輕微而真切。頭微微地仰著,目光在擁擠的頭頂之上射向高遠。他的執著和自信,反倒使我對他的可笑性產生了懷疑,他堅持的越久,我的懷疑就越深。我開始反思,開始冷靜地觀察和分析。獨舞者真的可憐到請不到舞伴嗎?不象。獨舞者高佻英俊,舞技嫻熟,在舞廳中,當屬白馬王子系列,該是搶手貨才對,怎麼會坐冷板凳呢?而且,我又發現常有女士主動請他,但不可思議的是,似乎都慘遭婉拒。我的自信終於崩潰了。我對獨舞者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對他的印象有了根本性的轉變。
是的,獨舞者,他至少是個勇者吧?
三步四步是要男女合夥的,這是規距,可他就是不守這個規距。他天馬行空,我行我素,獨往獨來,不媚俗,不跟風,不順大溜,走自己的路,辦自己的事,跳自己的舞,具有獨特的個性和執著的人格魅力。他不在乎別人說什麼或者不說什麼,不在乎別人喜歡或者不喜歡。他以自己的喜好為喜好,紮紮實實,活在自己的生命裡。他是那麼不可更改,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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