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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模樣，活脫脫的瘋子一個。

難道他從上面掉下來，把腦子給摔壞了？

還是說受到了某種莫大的刺激，導致神經錯亂，這才變成了現在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我心神一動，示意黃大仙后撤，緊接著拿出鬼王印，衝著對方虛張聲勢，擺弄了幾番。

昆泰潛意識裡面，還記得鬼王印的厲害，顯出驚慌之色，稍稍往後退了一小步。

等我將印章收起來，他又變回了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要麼大吼大叫，要麼跟自己過不去，頻頻作出自殘的舉動來。

有鬼王印擋著，昆泰也不敢再度衝上來，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黃大仙眼睛一亮，它提醒我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說著，還順手從旁邊撿起來一塊石頭，想著趁昆泰不注意，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

我搖了搖頭，示意黃大仙不要著急：「還是先等等，這傢伙手段詭異，別看他瘋瘋癲癲，萬一你不小心刺激到他，搞不好又會生出什麼變故來。」

知道血腥味的來源是出自昆泰之後，我安心了不少，可以確定的敵人就剩昆泰一個，這個時候越是操之過急，反而容易惹出麻煩來。

反正昆泰都成這副鬼模樣了，也不用我們動手，讓他折騰自殘，用不了多久，也會死在我們面前。

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險靠近他呢！

昆泰基本是橫豎都只有死路一條了，現在我更關心的是，到底是誰讓他變成了這副鬼模樣？

華叔和他的道行應該是差不多的，兩人要是對上，昆泰即便打不過，也多半也有辦法逃脫。

而且依照華叔的性格，如果能將昆泰斬殺的話，絕不可能留他一命。

這麼看來，導致昆泰瘋癲的元兇，就只剩那個不知來歷的陌生男人了。

「陸，陸大師……」

正在我走神之際，身旁的黃大仙驚恐叫了一聲，往後退了退，我被它的動作給嚇到了，還以為昆泰清醒過來，猛地掏出了鬼王印，「天圓地方，律令九……」

法咒沒唸完，我就呆住了，錯愕地看著昆泰。

這時候的昆泰神經錯亂到了極致，普通的自殘已經滿足不了他，他拿著一塊不知從哪裡撿回來的尖銳碎石，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是一頓猛戳。

血液飛濺，染紅了大塊地板，偏偏昆泰感覺不到痛苦，看到血之後，反而顯得更加興奮，下手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不多時，他脖子上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甚至連白森森的頸椎骨都露了出來。

「嘶！」

我和黃大仙看得陣陣倒吸涼氣，渾身都感覺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再次後退了幾步。

明明昆泰是在自殘，但尖銳碎石每一次落下，砸在頸椎骨上，發出咔咔的聲響，仍然是讓我倆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黃大仙打著寒顫，說話帶著顫音：「他，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嚥了嚥唾沫，沒有接話，腦子被眼前所見的血腥場景深深刺激到了，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他到底是人是鬼。

說他是人，可遭受了這麼重的創傷，居然還活著，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說他是鬼，可他又有著血肉之軀。

好像是為了故意刺激我倆似的，昆泰突然停下了手，古怪沖我們笑了笑，緊接著雙手抱住了腦袋，用力往上一提。

「哧啦！」

只剩下皮肉相連的腦袋瞬間和身體分了家。

昆泰就這樣舉著自己的腦袋，怪笑著盯著我們，斷頸間，血湧如泉，噴灑在臉上，使得他面相看起來更加的詭異恐怖。

「嗬嗬……」

聲帶斷裂，昆泰嘴裡面發出陣陣低沉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