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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酒樓中有歌舞管絃之聲,細聽似乎多是南朝音調,於是便走了進去。酒樓中熱鬧非凡,各色人等圍住了廳堂,拍手叫好。原來酒樓老闆為了生意,請來幾位行走江湖的藝人助興。
向天雲袋中頗有珠寶,自是被老闆送出一個好位置。剛坐定,此曲已罷,一會,出來一位青年男子,行禮道,“我等行遍江北江南,多見胡舞胡聲流行。雖說胡樂頗是超然自得、灑脫不羈,但漢家聲樂自也絕不遜色。諸位看官,鎮西將軍謝尚不僅武功卓著,更通音律,下面便由小子為諸位獻上一曲《鸜鵒舞》。”
當世之中,王謝並重,實則謝家並非曹魏舊臣望族,他們歷經謝鯤、謝尚、謝安、謝玄等幾代人打拼經營才成為大姓。
謝尚從小便被王導喻為竹林七賢的王戎。簡文帝第二次北伐時,謝尚擔任中路指揮,得到秦漢玉璽,避免了東晉以來沒有玉璽的尷尬。
他不僅通音律,舞蹈也好,書載“謝尚以小節不拘,曲藝可俯,願狎鴛鴦之侶,因為鸜鵒之舞……公乃正色洋洋,若欲飛翔,避席俯傴;摳衣頡頏。宛修襟而乍疑?伏,赴繁節而忽若鷹揚。由是見多能之妙,出萬舞之傍,若乃三嘆未終,五音鏗作,領若燕而蹙頓,德如毛而矍鑠。”
這青年男子一曲罷了,贏得滿堂擊節。向天雲一邊鼓掌,內心卻覺得頗為一般,這鸜鵒不過鸚鵡八哥之流,舞蹈雖得展翅翱翔之意,但如先賢之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終是小氣了些。
正微微搖頭間,忽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回頭一看,卻是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向天雲瞠目結舌,“你,你怎麼在這裡?”原來竟是從前被葛戰挾持為人質的元雪融。
元雪融一身漢家女子裝束,大袖、束腰、條紋裙,嘻嘻道:“我早看見一個黃衫道士施施然走了進來,覺得眼熟,沒想到還真是向道友。來,來,別看了。”
向天雲被她拉到一邊,這元雪融此刻已經煉氣五層,比劉威等人進展還快,哪裡會記不住向天雲的相貌,分明是琢磨了半天這才來找他。
果然,元雪融手一招,便從人堆裡出來三個男子,均是相貌堂堂。四人一陣嘀咕,只見三男子瞟向向天雲的目光均已透出驚異之色。一會,這三人跟著元雪融過來,齊齊行禮道:“參見向道長。”
元雪融指著為首那位儒雅卓立的中年男子道:“這是我皇兄原來的隨從,現在剛到魯山做太守,叫酈道元,就是他和我打賭,黃鶴樓絕不在這裡。對了,他可是和你一樣的正牌漢人。”
向天雲暗暗吃驚,這北魏的公主、官員居然敢深入到這裡。酈道元卻笑道:“向道長既是南朝人,又是大長公主的舊時,想必定能勸服公主。”
向天雲看著元雪融,驚異道:“據說令兄乃帝中翹楚,莫非已經?”既然元雪融被稱為大長公主,應該是魏孝文帝拓跋宏已經駕崩了。
元雪融點點頭,眼中有悲傷之色:“皇兄不過三十出頭,正入壯年,當日領兵南征荊州,大敗陳顯達,追至漢水,卻忽然病重,半路回返到谷塘原行宮便駕崩了。據說有人曾見得一名朱衣女子現身行宮,不知這其中是否真有妖魔作祟?”
她正要還往下說,看見旁邊侍立的另兩名男子,轉而道:“這兩位都是山西幷州而來的領民酋長。這位是斛律金,敕勒族;這位是爾朱榮,契胡族。兩人均對南朝文化極為嚮往,又得酈太守這山水遊子鼓動,我只得陪他們走一趟了。”
這三人,酈道元最長,斛律金卻是和向天雲相仿,爾朱榮最小。斛律金敦厚質直,對向天雲行過禮後便雙眼放光,盯著向天雲的右手扳指,“向道長修仙之人,莫非還喜愛射箭嗎?”爾朱榮卻是恭敬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並不多言。
向天雲暗暗佩服這斛律金的眼力,元雪融解釋道:“斛律金可是我朝最有名的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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