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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也不擦刀,就此走到了嚴世藩身旁。
嚴世藩慘笑一聲,再次抬頭,看一眼這世間。
他驟然發現,看自己處斬的觀眾,並非凡人。
那個老嫗,不正是楊繼盛的遺孀?
那名文士,不正是王忬的兒子?
這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冷冷的仇恨,隨著時間的推移,仇恨可以冷卻,卻從不會消亡,太久的等待,讓這一切不再是熊熊的烈火,而是陰冷的玄冰。
他們不在乎罪名,不在乎方法,只願看到死亡。
“罷了。”嚴世藩最終露出了輕蔑哼笑,“我的一生,享盡榮華富貴,嘗透世間美味,御遍天下美女,帝王在我股掌之上,將相在我胯臀之間!爾等……”
話未說完,手起刀落,嚴世藩的腦袋永遠離開了他的身體,表情定格在這狂妄的笑中。
他成功的成為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壞人,做盡壞事,享夠榮華,無數忠良慘死於他計下,天下文人甘為其門前犬,他成功做壞了一個時代,玩弄了官民人財是非,生命最終被更壞的手段結束,
他是一顆惡性腫瘤,感染了五臟六腑。
徐階默默起身,遏制住瞳中的淚水。
終是有這麼一刀,將其徹底砍下。
臺下,王世貞仰天長嘯:“父親!楊公!你們看到了麼!你們看到了麼!!”
與想象中的不同,嚴世藩之死,並非鼓掌叫好,而是悲泣連連,殺之的快感,遠不及故人的冤死。嚴世藩的死,了結了一個時代,也終結了故人的冤屈。
嚴嵩、嚴鴻亟雙雙上臺認屍,飽受痛罵。
嚴黨,大勢已去。
包括嚴鴻亟在內,嚴氏一族該革職的革職,該充軍的充軍,南北嚴府各自展開抄家,掘地三尺,金銀無數。
剛剛收拾好兒子屍體的嚴嵩猶如一顆枯木站在自家門前。
兩個孫子都已經發配充軍,自己唯一的妻子早已亡故,嚴世藩的那些姬妾則如鳥獸散,唯有十幾名老僕還留在身旁。
抄家兵士,將一車一車的古玩字畫,玉石瑪瑙,金銀珠寶向外送去。
太陽落山的時候,這個宅子終於抄完,最後一車金銀出府。
八十三歲的嚴嵩顫步上前:“御史……御史……能否給我留一箱,就一箱,這些老僕跟了我許多年,至少給他們留一些分一下……”
抄家御史就此抬手,指向周圍圍觀的人們:“你給他們留下什麼了麼?”
嚴嵩茫然四望,他也看到了兒子臨死前的景象。
那些冰冷的仇恨,斬草除根的決心,金銀,親人,僕從,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給你留下,就像你對待我們一樣。
沒有人對嚴嵩動手,看著他的僕從被遣散,看著他的家宅被查封,這些人只是看著,最終看過孤苦無依的老頭子後,就這麼冷冷離去。
他們能想到最解恨的事,就是看著你獨自慢慢的老死。(未完待續。)
260 大勢已去
楊長帆擺手道:“無礙無礙,相信自己是一件好事。”
一切就此操辦起來,楊長帆則暫且不問征戰,坐鎮苔灣,藉著盛世與大量來的投民,全心致力於本島開發。苔灣主島多山,在多年季風洋流的影響之下,唯西面地勢稍為平坦,藉此時機,以苔灣府為中心,徽王府開始南北圈地,其中難免舞刀弄槍,將反抗強烈的原住民逼上山去,此亦為無奈之舉。
另一方面,楊長帆本人也以特殊的形式介入科舉辦學之事,親自著《物理學》、《機械原理》、《化工學》等數本基礎理論書籍,並組織集合彙編《建築》、《造船》、《制銃》、《冶鐵》等數門匠術典籍,方便學習與教授,雖然在縝密程度上有所欠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