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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中馬群嘶吼,蹄春大作,車輪轆轆,迅速往前面馳去。來的快,去得也快,不一刻,已僅剩下一條灰線,那隻瑩潔的小手,也早已模糊不見……
江青挺然不動,目光凝聚,嘴角微微抽搐。
良久
長離一梟輕輕拍著他的肩頭,溫和的道:“小兄弟,最難捱,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滋味,凡是人生在世,卻得經過的。”
江青長嘆無語,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原是亙古以來的不變定律啊!
長離一梟低沈的道:“小兄弟,適才你為何不再親自與全姑娘話別呢?”
江青雙眼微垂,輕輕的道:“要談的都談了,須記取的,誰也忘不了,她不會負我,我也不忍負她,兩個人的心卻互相剖白了,再也沒有什麼世俗縟節,假如在別前又是一番叮嚀,倒反而更顯出遠離悲苦,依依不下。”
長離一梟深深頷首道:“對,小兄弟,你是個懂得愛的人,你夠幸福了。”
江青苦澀的一笑,道:“在下已要全玲玲盡心照拂銀衫青稀萬兆揚及百步彎月傅泉二人,還有都位金昭姑娘。更是不能稍離左右,以免她一時想不開……”
長離一梟拉轉馬頭,道:“不錯,本島三位大夫隨車而行,他們與紀旗主全姑娘等將有兩天同路的時間,這兩天中,本島的三位大夫更加悉心的為萬、傅二人調理傷勢,至於金昭姑娘,老夫早已暗中指派了八名弟子,不分晝夜輪班監護於她。”
江青凝注眼前這位丰神俊朗,神飄逸的武林巨霸,真誠的道:“前一,你的迫密調迫。在下的是敬佩至桓。”
長離一梟微抖繩,大笑道:“罷了,吾等可行矣。”
說著放馬奔去,雪泥四濺中,江青偕絕斧客陸海加力跟上,剎那間,三匹馬已馳出數十丈之外。
空中,沒有陽光。灰黑濃霧,今天,只怕要下一場大雪呢?
一天過去了。
十天過去了。
半個月又過去了……
這是一個大鎮甸,位居皖豫交界的葉家集。
一座矗立鬧市中的豪華酒樓上,靠窗坐著江青、長離一梟,及絕斧客三人,桌上,正擺滿了精緻的酒菜。
江青神色鬱重,劍眉微皺,兩隻夠長而細白如玉的手掌,輕輕而毫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由這個微小的動作上,我們可以看出,這位名震武林的絕才正處在一種極端的苦悶之中。
長離一梟關切而憐惜的道:“小兄弟,吃點東西吧,你已整整三天未曾好好用過一餐了,唉,古人說:求之不得,寤寐思之。這句話真是不錯……”
絕斧客陸海亦沈聲道:“江大俠,不吃飯解決不了問題,何苦如此糟蹋自己呢?身子就是本錢呀,若夏姑娘此時有知,也必會不安的呢……”
江青苦笑了一下,道:“前輩與陸旗主請便吧,在下實無法下,這半月來,勞使二位陪著在下東奔西跑,尋訪不停,在下已是於心難安了,看來,佛學說的『四大皆空』這句話,可真難悟透……”
長離一梟低低的道:“是的,假如悟得透,吾等也不須要坐在這裡乾著急了。”
他沈吟了一下。又道:“不過,憑本島四處所佈的眼線及傳訊,竟然無法尋得夏姑娘蹤跡,這事倒有些透著奇怪,莫不成她飛上天了麼?”
江青聞言之下,全身機伶伶的一顫,呢喃自語:“飛上天了?飛上天了?”
長離一梟悚然醒梧,一拍江青肩頭,低吼道:“小兄弟,不得胡思亂想!”
這用力一拍,將江青迷濛的意識驚散,他打了一個寒慄,閉閉眼,讓心神稍微平靜一下,悽苦的一笑道:“請恕我,前輩,在下看,我們下用再找了,這是她負我,不是我負地,在下已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