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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巴士並沒有那麼擁擠,然而身著晚禮服的他們還是得到了不少回頭。
坐到後排的兩人座位上後,宋怡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您坐過巴士嗎?」
池招猝然皺眉,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覺得我沒坐過嗎?」
「依您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需要乘坐巴士吧?」
池招笑了兩聲,他說:「在巴黎的時候,我爸不管我。所以還是會坐的。」
二人沉默下來。今天宋怡做造型時盤了頭髮,她不習慣,因此總覺得難受,現下想試著散下來。
她取了幾隻髮夾,頭髮卻好像卡住了。池招側過臉,旁觀了一陣後開口:「需要幫忙嗎?」
「假如不麻煩的話。」她回答。
池招支起身,緩慢給她解開頭髮。他把髮夾摘下來,放到她手心裡,隨後重新整理頭髮。等到差不多了,便鬆手說:「好了。」
宋怡把發尾梳下來,客客氣氣道了一聲「謝謝」。
到站時,上下車的乘客都不約而同要看他們幾眼。
巴士顛簸著碾過柏油馬路,車窗外有刺眼的燈光一閃而過,座椅謹慎地震顫,窗外揮舞和搖曳著城市的影子。
宋怡漸漸打起瞌睡來。連日的忙碌使她眼皮往下掉,當她即將在某一次前栽中撞上前座時,池招飛快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昏昏沉沉,被他抵著壓到靠背上。想說謝謝,但實在是太困了。她無法自拔地落入夢境中。
醒來時,最先看到的是一團亮光。
宋怡睡眼惺忪,發覺那片光來自手機螢幕。消除糖果,是她也很喜歡的一款遊戲。外套把她蓋得嚴嚴實實,身上暖融融的,懶散得不想動彈,思維也在一瞬間陷入僵局。
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遊戲,對方卡殼時,她伸出手去,慢吞吞地給他劃掉了一串可以消除的糖果。
身邊人的聲音近得有些非同尋常。池招問:「你玩嗎?」
宋怡點點頭,伸手接過來。突然之間,她意識到奇怪之處在哪裡。
她靠在他肩膀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好老的梗(捶了自己一拳
第12章
那一刻宋怡的驚愕難以用言語形容,她猛地起身,把手機還回去,側過頭與池招對視了將近半分鐘。
他倒是若無其事,坦坦蕩蕩低下頭重新玩起遊戲。巴士停下,他慢條斯理開口:「你到站了哦。」
宋怡望向窗外的站牌,果真如此。她起身,客客氣氣點頭致意,一言一行如電腦般標準:「那我先走了。」
她匆匆忙忙下車,往前小跑了幾步,車已經開動。轉過身,宋怡看到池招仍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去原本想好好休息,但在半夜時分,宋怡總算明白了原先的住戶究竟為何要那麼倉促地搬出去。
對門鄰居從半夜一點開始放巴赫,氣勢恢宏,直到三點。
宋怡忍無可忍,對於白天完美精準的機器人來說,晚上的充電必不可少。
她披上外套出去敲門,好一會兒池遇才從門後探出一張臉。
宋怡儘可能客氣地說明瞭要求,而池遇也笑眯眯道過了歉。
但是等她回去以後,對面演繹地不再是巴赫,而是蕭邦。
接下來連續一週上班,宋怡臉上都掛著黑眼圈。
池遇這個人看著是個軟弱的老好人,實則只能用「消極抵抗」四個字來形容。不論向他提出什麼改變的請求,他當面都會答應,但永遠我行我素。
之後,他們參加了一個奇妙的場合——池崇的遺體打撈。
池崇的車最終被發現在郊區的河流下游。
打撈手續需要附近莊園所屬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