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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天寵抿著嘴撫著箱子,“你買這佛像的事可有他人知道?”
“賣我的朋友肯定是知道的。”何永強繼而勸道,“但他絕不知道我會送給誰,而且這朋友終年跑商,販賣太多奇珍異石了,他才不管這些。”
“終年跑商?”
“哦哦,西域的商人。”
“我可警告你。”李天寵頗為鄭重說道,“眼下時局緊張,萬不可與海寇勾通。”
何永強心道,您這是哪年的事情了,如今江南,哪個大賈不跟五峰船主有所往來?這早是不爭的事實了。不過既然你面子上要保持嚴肅,我也配和你嚴肅。
“舅舅這就是不信我了,我生意好好的,怎會勾結海寇?”何永強一副受到冤屈的樣子。
“你不可小看這事。”李天寵覺得力度還不夠,再次強調,“如今確實有不少大戶私下收貨,散貨,眼下也確實沒人治他們,可這只是朝廷不想治,一旦要治,誰也逃不過!”
“謹記舅舅教誨!”
此時,舅媽也端茶過來,見狀不喜道:“什麼治不治的?江南多少人在跟海上做買賣,也沒謀財害命,治他幹嘛?”
“你不懂。”李天寵無意多做解釋,“如今的時局,不要想著發家富貴,明哲保身才是第一位的。”
舅媽放下茶具笑道:“那當官的就都沒法活了。幹吃那點俸祿,肉都吃不上,你倒是給我找一個明哲保身挑不出毛病的官來?”
“有啊!”何永強聽聞此言瞬間來勁,“就在我們會稽!”
李天寵一聽,立刻明白了外甥此來的目的,他也立刻答道:“海瑞可是吏部欽點的。”
“什麼?”何永強大驚,“這號人還能勾上吏部?”
“不能說勾上,他確有幾分本事,也確行得正坐得直,福建學政力薦,吏部壓下來,恰巧會稽知縣空出來,理所應當。”
“什麼就理所應當了?舅舅你是不知道海瑞在會稽做了什麼!他逼我遣散家丁銷燬轎車!”
李天寵聞言眉色一皺:“這的確有些過分了。”
何永強緊跟著說道:“而且他說了——‘別說李天寵是你舅舅,就算李天寵是你爹他也休想讓我通情!’”
一旁的舅母也驚道:“這哪號人?口氣這麼大!”
“所以啊……”何永強接著勸道,“就算是吏部壓下來的人,能不能先請到別處?會稽可容不下他。”
111 凶神
李天寵思索片刻後搖頭道:“不好,才剛剛任命,至少要一年半載的。”
舅母在旁問道:“找個說辭呢?”
李天寵再次搖頭:“這個人,怕是找不出什麼說辭。”
“那舅舅是逼我搬到山陰去了?”
“不必如此。”李天寵沉聲道,“我書信一封即可。”
何永強聞言搖頭道:“舅舅是沒見過他……這人說不動的。”
“我有辦法。”李天寵擺了擺手,“你放心回去,我保他往後不會找你麻煩。”
“哎……”何永強見舅舅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話鋒一轉繼而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說。”
何永強微眯雙眼問道:“會稽那個祭酒,應該是舅舅封的吧?”
“哦,那個人啊……”李天寵一想起這些事,又是滿腦子焦躁,“這事你別沾,那人你也別管,讓他們鬧去!”
“我就是不明白。”何永強繼而問道,“那楊長帆原先就是個傻子,一直在瀝海,怎麼就得到舅舅賞識了?”
“我可沒工夫賞識他。”李天寵嘆了口氣,“既然你來了,我提前告訴你就是了,那人往後可不止是祭酒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