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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大慰。”范仲淹感慨道:“老夫少年之時,便想過富國強兵,恢復燕雲。後來僥倖拜相,得陛下賞識,上書十策,卻想不到,一事無成。如今兩鬢花白,時日不多。不但遼國大患未去,又冒出一個李元昊,實在是我大宋的奇恥大辱!秦漢隋唐以來,我漢家二郎,幾時被蠻夷欺壓到這個地步?歲幣之恥,燕雲之恨,常常讓老夫夜不成寐啊!”
范仲淹的話,是一個士大夫泣血的忠言。
王寧安能清楚感到老先生的悲憤難平,遼國建立在大宋之前,也算是根基雄厚,兩次北伐失敗,無話可說。
可李元昊算什麼東西,也能騎在大宋的脖子上拉屎撒尿……正是西北之敗,才催生了慶新政,聽老範說起來,真是切膚之痛。
“老夫這幾年來,每每看到名將凋敝,武備鬆弛,朝中諸公,因循守舊,得過且過,心中失望之極。沒想到垂暮之年,還能見到少年英才,實在是高興得很啊!”
王寧安羞紅了臉,沒想到自己這麼重要啊,連忙說道:“相公謬讚了,愧不敢當。”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希文兄說的是六藝學堂。”歐陽修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王寧安這個尷尬啊,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范仲淹連忙打圓場:“二郎自然也是青年才俊,我大宋未來的棟樑之才。”
一個“也”字,就把王寧安歸到了“等等”之中,頓時王寧安的心氣就弱了無數倍,整個人垂頭喪氣了。
都怪自己自作多情,老範是看著六藝學堂,才願意捨棄官位,保全自己,可不是為了你王寧安一個!
雖然感激之情還在那裡,其中的味道卻差了不止一籌。
王寧安悶著頭道:“範相公,說來慚愧,我們殺的人之中,遼寇並不多。”
范仲淹沉吟下,問道:“是燕雲十六州的漢人嗎?”
“嗯,我能確定的遼寇,除了用火馬陣燒死的,還有掉進黃河淹死,其餘微乎其微,不到三千人吧!其餘都是當地的漢民,而且這三千人,沒有一個皮室軍,都是一般的遼國士兵。”王寧安說完之後,不無失落道:“範相公,你是不是覺得辭官不值得了?”
范仲淹看了看鬱悶的王寧安,突然哈哈大笑。
“你當老夫真的在乎多少人嗎?老夫在乎的是你們的一顆戰心,無所畏懼!”范仲淹熱情洋溢道:“老夫相信,有朝一日,你們一定能誅殺幾萬,幾十萬的遼寇,奪回燕雲,你有這個信心沒有?”
“那是自然!我還要把蕭太后,韓德讓等人的屍體挖出來,鞭打三百,祭奠王家祖先!”
“好,老夫記住了。”
范仲淹滿意點頭,和年輕人在一起,老相公都被感染了,變得充滿了希望和鬥志。只是眼前的事情卻有些棘手。
遼國的欽差使者已經到了大宋,不用懷疑,他們一定會進行訛詐,什麼增加歲幣啊,處置元兇啊,大撈好處啊,總而言之,來者不善。
在前面打仗,最怕什麼,就是老闆突然說不打了,自己還在前面衝,嶽爺爺就是觸了這個黴頭,才含冤而死的。
以大宋朝堂的德行,說不定真的會對遼國讓步,以前大宋佔著理,都吃虧,這一次王家軍主動進攻,跑到遼國去大鬧天宮,還不罪不容誅啊!
而且有些御史言官已經彈劾王家父子,在他們的心目中,靠著出賣一個小小的武官,就能換得和平,實在是划算的生意,他們一定舉雙手歡迎。
遼兵不可怕,可怕的是豬隊友!
“二郎,你有多少把握,能確定遼國是虛張聲勢?”歐陽修凝重問道。
“十成。”王寧安毫不猶豫,“遼國內憂外患,別說二十萬人馬,就連兩萬都派不出來。”
得到了王寧安的肯定答覆,兩位老夫子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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