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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再大點好,把遼狗都凍死了,也就不用打仗了。”
他咧著嘴傻笑,王寧安絲毫笑不出來,受傷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要是遼國那邊災更嚴重,多半就會從大宋找補,要應付遼兵打草谷了。
“你說凍死的牲畜,會不會很便宜?”王寧安突然問道。
吳世誠連忙點頭,“那是自然,畢竟扔了也扔了,能給點錢,他們肯定樂意。”
“機會來了!”
王寧安突然一拍大腿,興奮地站起來,在地上不停走來走去,越想越高興。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大冷天,凍死的牛羊,肉不會變質,能填肚子,價錢還便宜……
“等李無羈回來,告訴他,要想辦法把凍死的牛羊都弄來,越多越好,這玩意比糧食還好啊!”
人餓瘋了,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吃點草根樹皮是小事,還有人吃觀音土,把肚子漲得老大,淒涼死去,更有人會易子而食,慘不忍睹……吃點凍肉算什麼,更何況還有皮毛能夠製成衣物,抵禦寒冷。
王寧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不出意外,河北的百姓真的能活下來了。
他得意地哼著小曲,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來,門一開,撲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喘息著說道:“不,不好了,有人把李無羈他們都給抓了。”
“什麼?”王寧安豁然站起,“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遼國的人馬嗎?”
“不,不是,是咱們自己人。”
“大宋的兵!”
王寧安驚呆了,到底是誰在扯後腿,讓老子逮到,一定捏爆你!
不怪王寧安暴怒,那麼多百姓的生死都系在走私上面,一旦走私斷了,什麼都完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敢推開門,卻發現范仲淹和歐陽修走了進來,兩位老夫子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歐陽修道:“二郎,不用去查了,是範鎮。”
王寧安不知道這個人,可是從歐陽修的臉色就能知道,這位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範鎮這個人,是個正人君子,不過他認死理,倔強如牛,水潑不進,針扎不透,連陛下都奈何不了他,這麼說吧,就是個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棘手,棘手得很!”歐陽修一番話,把範鎮剖析地清清楚楚,王寧安傻眼了,敢情是個二桿子強種兒,攤上這樣的東西,蒸不熟煮不爛,是最麻煩的。
“他怎麼會知道走私的事情啊?”王寧安怒氣衝衝問道。
范仲淹老臉發紅,“這是老夫的疏忽,我原本就擔心他會添亂,所以沒有透露一個字,只是想不到,他還是知道了!”
歐陽修沉吟道:“依我看是有人在裡面耍花招了,他們看不得希文兄立功,所以鼓動範鎮跳出來鬧,真是可惡透頂!”
王寧安腦筋轉了轉,也想通了,河北百萬災民,那麼大的爛攤子,如果范仲淹收拾地漂漂亮亮,肯定聲望再度攀升,又沒有夏竦和陳執中等人制衡,老範重新殺回京城,可能性非常高。
從這幾個角度看,京城的幾位相公,包括原來的慶君子,都有出手的可能。再有走私那麼大的暴利,河北的大族世家沒準也介入其中。
總而言之,這個事情不單純了。
從兩位老夫子的焦急神情,也猜得出來,非常糟糕。
“二郎,我已經讓梅堯臣去見範鎮了,十幾年前,範鎮向梅兄請教過詩詞,他們也算是有師生之誼,希望他能懸崖勒馬,不要弄得不可收拾。”歐陽修嘴上說著,可是心裡一點底兒也沒有,範鎮那頭倔驢,豈是誰都能拉得住的!
范仲淹苦笑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多年,還有人對老夫不放心,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該拿河北的百姓下手啊!要是殺了我范仲淹,就能讓他們放心,老夫這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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