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出褲袋裡另一支遊戲用的左輪槍連開兩槍,那兩下林覺是決計躲不開的,他只是在賭,賭自己的運氣。
他賭贏了,那兩槍全是空槍。
第三槍射出的時候林覺已經跑到了那支被打飛的手槍的落處,即使從沒用過,他也知道該怎麼把這件兇器對準自己的敵人。
周玉秀面色狠厲地死死盯著他,渾濁的眼睛裡幾乎要溢位血來。
“你還是在騙我!就連那句對不起也是在騙我!”周玉秀咬牙切齒地說著,屍化從她敞開的胸腔一直往四周蔓延,連握著槍的手臂都只剩下腐肉下的白骨,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一點點崩潰,露出被啃咬掉半張臉後暴露出來的牙槽和顎骨。
比怨靈更狠厲,比惡鬼更恐怖。
“是真的。就像那時候你把鐵鍬借給宋寒章的心情一樣,都是真的。但是……”林覺頓了頓,冷風灌進他的喉嚨裡,讓他的聲音沙啞的可怕,“但是,那份愧疚是對周玉秀的,而她已經死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毫無理智,內心充滿了仇恨和報復的惡鬼,抱歉,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活下去,和其他人一起。”
第一槍命中周玉秀的胸口,子彈從她支離破碎的身體裡穿過,後坐力震得林覺一個趔趄。
第二槍命中她的下頜骨,打碎了她半個下巴,林覺站住了,周玉秀的身體重重砸在天台的欄杆上,像是死屍一樣一動不動。
林覺保持著舉槍的姿勢,直直地看著她,周玉秀只剩一半完好的頭顱不斷噴濺出汙濁的血,可是她的眼睛卻還是明亮的,一眨不眨地看著林覺。
她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努力張開嘴用只剩一半的下顎發出聳人的聲音:“你在殺人。”
林覺的手痙攣了一下。
周玉秀咯咯地笑了起來,鬆動的下顎幾乎要脫離脆弱的肌肉掉落下來:“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嗎?只是情勢所迫。別再騙人了,這個遊戲你比誰都適應的好,你就是個天生的兇手,天生的殺人犯,殺了我,你還會殺更多人。我會輸給你,只因為比起你,我還真算得上是個好人。”
“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林覺?”殘破的顎骨讓她的聲音更像是午夜鬼魂的嗚咽和詛咒,她的眼神裡寫滿了瘋狂和諷刺,“這個以性命為代價的遊戲裡有太多隱藏的背叛了,總有一天在面臨不得已的選擇的時刻,你也會背叛宋寒章,不,在那之前他就會先拋棄你,他就是那樣的……”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準確地射穿了周玉秀的額頭,她的話戛然而止,子彈的衝擊力將她半個人向後推去,最後,緩緩地,倒下了天台的圍欄。
周玉秀墜落的身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林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面目全非的臉上那一抹嘲諷的笑容,清晰到刺得他眼球尖銳地疼了起來。
林覺停了一會兒,撿起地上那兩支原本作為輪盤賭的左輪槍,裡面各有一發子彈。
就像周玉秀說的一樣。
他靜默了一下,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比起他,周玉秀果然是個好人。
將子彈一併塞進用掉三發的左輪槍裡,背上木棍,林覺的手握在天台的鐵門上,鐵質的把手握上去就像捏著一塊冰。
殺人和殺喪屍,好像並沒有多少區別,一樣都是會死的。
他沒做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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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樓梯間迴盪著,一層層往下,永無休止般。
林覺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至少已經走了十層的樓梯,可是往下看去,樓梯彷彿還是無窮無盡。
究竟通向哪裡?
牆上的安全通道的標記散發著幽綠色的光,將整個樓梯間渲染成陰冷的色調。
腳下無端有風湧了上來,吹得腳踝處一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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