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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長苦笑道;大學生們要來護理久臥病榻的老馬伯;您們有什麼想法可提出來。
馬伯妻子卻近似悔恨道:她丈夫病入膏肓沒兩天活頭了;他們去國外發展可能啥都強;但一定不能忘祖;要知道;祖國人民永遠是他們的堅強後盾……
細細琢磨馬伯老伴的言語不無道理。我們天天談論愛國家必以國家核心利益為重;那些年出國渡金的個別人是否……眾人無意與老婆子辯個山高水低。馬伯老倆口太純樸質愛了;倘若三言寫了文章;我們必迴避那些引發歧義的章節。
張秘書代表民政局告訴那些大學生們;“微塵”病模樣難以說與……好好學成歸來;報效國家;他們同意繼續捐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大恩不言謝!
可是;大家不約而同地趕到了。他們晚來了一步;馬伯已去世了;離香港迴歸之日還差兩個月……那幾個大學生找到了郊野馬伯的墓地。大夥兒情不自禁地淚溼衣襟;感天動地。
在他們側身後;小蕾姐妹二人嗚嗚咽咽佩戴白花佇立於秋陽之下;人群中還有張磊民政局長及馬伯生前部隊老戰友;認識和不認識的眼裡都噙滿著淚水。
第二章 〔四〕故事之八愛的放手
婚後十年的愛妻被一家庸醫誤診為“直腸癌”而住進了第七號病室。一進門;我抬眼看見鄰床頭半臥著一個病號:細一瞧她是水兵之妻妹(即原茅坑大隊長之堂妹叫菊香)。於是;妻子帶著記者職業性的好奇而與病友認真攀談起來……龍菊香孤零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眼瞅著病友被丈夫寵著呵護的情景;下意識地想著自已十幾年少有男性的關懷體貼;悲觀的心境裡又摻進了幾分妒意與無奈。
當被診斷為**癌中期偏晚後;她的第一個念頭是莫要治療;最好能象西方給個“安樂死”什麼的;早點離開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然而;兒子二十三歲尚未成親;他從小就生活在風雨飄搖的家庭裡;再不能沒有母愛了。為了這”革命後代”;龍菊香接受了朋友和醫護人員的勸告;一個多月來;把那些讓她揪心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強壓在心底緊咬牙關;配合大夫各項檢查治療。一個星期前;十多個小時手術;腹部以下幾乎都給切走了似的。剛拆完線;一種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輕鬆;想著俗話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便有一絲愜意縈繞心懷。
醫生說;**癌治癒率可達百分之百;且把那瘤子連**切掉後對女性的某些功能具有調節作用;說不定對後半生還有好處;這就意味著有驚無險;應該夠得上大難不死吧;但後福在哪呢?都四十好幾的人了;痛苦似乎與生俱來;無窮無盡;如果說也曾有過短暫的幸福;大約也是上天為了襯托痛苦的深重而有意的惡作劇……
老家山青水秀;鳥語花香;門前有一條婉轉迂迴的河流;時而疾步如飛。時而馴如羊羔;清澈見底。這裡自古就是出美女的地方;姑娘們一個個出落得象浣紗西施;遠近聞名。
然而;上蒼帶給菊香的卻是極大的諷刺;已到“二八”應如出水芙蓉的年齡;非但沒有成為西施的跡象;反倒有向東施發展的趨勢;腰若水桶;腿如木樁;雖五官還算端正;卻“肉漫金山”;更兼黑賽張飛;讓兩支如漆的粗辮都黯然失色。就在這時候;這片並不“廣闊的天地”裡;也下來幾個城裡伢子;說是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住在龍家附近的倉庫裡;一個個白皙的臉;高挑個顯著陽剛之氣。但一到這小山村;就失去了來時的風采。連做飯都不會;還鬧出好多笑話。沒兩年;“鑽牆打洞”先後走了。單留下少言寡語幾無笑容的瘦高個;如離群孤雁;常常站在河邊發愣;有時還暗暗落淚;既無城裡來信;又沒有親人來探望。龍菊香從小因不靚的身材受貫了冷遇;也養成了善於觀察人間冷暖的特殊本領。她知道;這位哥哥怪可憐的;常常暗暗關注著他的行蹤;從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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