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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將近兩點,顧湘才打完了點滴,池醫生親自給她拔的針。
先前的玩笑,他也給顧湘賠不是,「別見怪啊,我們太熟了。」
顧湘沒作聲,甩手掌櫃地什麼都沒拿就要往外走,跟在後面的趙孟成替她拿著包,一面和老池再會,一面要往外走,
前頭的她,扭頭看他手裡沒有那瓶桔子罐頭。什麼都沒說,回頭去拿。
折回來的時候,她在喝那瓶罐頭。趙孟成提醒她,「夜裡,別貪涼,當心拉肚子。」
顧湘沉默以對,她說過的。
電梯下樓,一樓門樓處,外面已然煙霧濛濛。薄冥色的雨幕裡,這個點依舊有人來往腳步聲,空落落地,清篤篤地,彷彿能飄到天際裡去。
趙孟成要她在這裡等,他去把車開過來。
他邁進雨幕的那一秒,顧湘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在盤算,盤算要麼我不要他了,要麼就必須全全尾尾的都是我的。
所以趙孟成送她回去的路上,有人遲遲不發一言。
那瓶被她喝了三分之一的桔子罐頭就擱在他的杯架上。
顧湘在用手機看郵件和寫報告。
趙孟成幾次和她說話,她都沒理會。
問她路,她讓他問導航;
問她好點沒,她說又不是打的雞血,說好就好;
問她要不要去吃點夜宵,她說不高興,想吐……
傲嬌男人乾脆話趕話,「那別吐我車上。」
「沒準。吐了你能把我怎麼樣!」顧湘一而再再而三,三到四地氣死人不償命。
她這話沒講完多長時間,趙孟成突然打了右燈,路上車況少,他變道靠邊停車的速度也讓人措手不及。深踩剎車急停,顧湘人被安全帶扣住了,手裡的手機卻慣性地滑了出去。
「啊啊啊啊,趙孟成你會不會開車!」
「不太會,顧湘,我誠實地告訴你,我三十歲之前起碼有兩年不敢碰方向盤。」
副駕上的人一心解安全帶去腳下拾手機,聽他的話權當他在玩笑,繼續怨懟他,「不會開就別開。」
她側著身,手去夠掉在腳下最裡處的手機,頭埋在變速箱邊上,趙孟成輕而易舉能碰到的位置。
他覺得這一幕很眼熟,就輕飄飄地告訴她,上次在他車裡找她的耳環,她也是這樣,不管不顧,給檀越誤會了,
「誤會什麼?」顧湘還一頭霧水。
趙孟成:「你說呢?你這麼詭異地趴在我腿邊。」
有人後知後覺,抑或男人開黃腔就是這麼臉不紅心不跳,顧湘摸到了她的手機,起身也狠瞪他一眼,「呵,誰說正人君子不耍流氓的,他們耍起來只會更變態更無恥。」
擋風玻璃上的雨刮沒停,密密的雨撲下來,再被刮掉,迴圈往復。車子停在前後都不著的路邊上。
趙孟成回應她的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你當然不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最不配當君子。」
「顧湘,我是個很懶的人,教研組每回開會,市裡教育參會,我都得開夜車趕教案。年級聽課周我的教學計劃也沒有任何想潤色的地方,就平時怎麼樣,領導聽課也就這麼回事。帶徒弟也是,外國教育團來訪給我們周校長做陪同翻譯也是,我都覺得這些事情很簡單,因為只要出賣你的業務你多年來學習的雜收。」
唯獨和人心打交道,趙孟成覺得也許他遲遲沒合格。
「檀越有個姑姑,在我們家做保姆七八年了。她說我是被從前的感情慣壞了,慣得不會與別人相處,或者把別人對你的好都當作理所當然。姑姑說,她有個女兒也不會肯女兒和我在一起的。」
顧湘的腦迴路總和別人不一樣,她問他,「所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