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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拉他下馬,與這些匪徒同歸於盡。
可面對他的憤怒,他的恩師卻再次搖了搖頭:“就算奏摺呈回去,呈到了御案前,有證據嗎?你有證據證明他馬元清跟雲山縣內的這些匪徒暗中來往、有所勾結,你有證據證明這次谷中截殺就是他所指使嗎?此人生性狡詐,會讓這些人動手,就有把握不留下破綻,能讓一切看起來只是一場意外。”
聽自己的恩師都這樣說,袁明感到自己的一腔怒火瞬間洩去,心中只剩深深的無力。
這位年輕的大人站在原地,像一座木雕泥塑,不見先前的半分憤怒鮮活。
風珉見他肩膀頹然地耷了下來,聽他口中喃喃地道:“難道就只能什麼都不做,就只能任這些匪患繼續存在於大齊的腹地,讓他們繼續劫掠往來商人,給馬元清一黨截殺政敵嗎?”
他的老師已經是朝中最後一個敢跟閹黨對立,也有足夠的名望跟號召力跟他們分庭抗禮的人。
如果他在這裡遭到刺殺,都不能以此制裁馬元清的話,那世間還有什麼人可以對抗他?滿朝文武還有誰敢對抗他?
付鼎臣默然不語。
這樣的沉默讓風珉感到胸口發悶。
他雖然被禁錮在京中,但是活得快意。
身為齊人,他同樣也看不得大齊國境內有這樣的匪患,看不慣閹黨迫害良臣,卻不會受到懲罰。
他想著,將茶杯放在桌上起了身。
付鼎臣跟袁明都看向了他,風珉只能找了個藉口:“我去更衣。”
藉著這個理由他從這裡離開,想去找陳松意,問問她該怎麼做,卻意識到這樣很突兀。
於是只能調轉了方向,詢問守在外頭的管事該去哪裡更衣,然後拒絕了引路的下人,自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剛走過轉角,風珉就見到綠樹白牆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似乎察覺到自己到了,站在樹下的少女轉過了身,一副在專程等他的模樣。
分明是自己想要找她,可真見著她在這裡等著了,風珉又有種“是不是一切都在她的謀算中”的感覺,心情一時間複雜起來。
在這種複雜的感覺裡,風珉走到了她面前。
然後,陳松意就見他神色古怪地望著自己道:“你這都算到了?”
——算到他們盤完真相之後,自己會出來找她,所以特意在這裡等?
暮春的正午,一陣薰風從白牆綠柳下吹過,少女的衣裙跟長髮被輕輕拂動。
在風珉的注視下,陳松意抬手將被吹到面前來的一縷烏髮挽回耳後,對他笑了笑。
其實這哪裡還用算呢?
兩年後的風珉只是因為聽聞邊關戰事告急,就能直接違背父親的安排,隱姓埋名前往邊關,現在的他親眼見到了雲山縣的匪徒猖狂,知道了在背後支援他們的黑手是誰,怎麼會不想做點什麼呢?
起碼要給幕後黑手一個震懾,起碼要讓付大人所遇的截殺展現在天光底下。
起碼要平了這一帶的匪患,將馬元清打下的釘子連根拔起,讓雲山縣周邊徹底安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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