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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手,他也想要下棋啊。
一日一日的,我與虎次郎相處愈加親密。長大後的虎次郎更名秀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勝過其師。二十歲的時候,秀策首次參加將軍大人面前舉行的御城棋戰。從那之後,秀策在十三年來強者林立的御城棋戰中獲得十九勝。
秀策之名名揚日本,敗在我們手下的各家棋士,無不心悅誠服。虎次郎性情溫和儒雅,自幼研習棋道、儒家文化、漢文與書法。長大後的秀策是如和風般的男子,無論如何心懷惡意的人在與他相交之後,都會為其使人如沐春風般的謙和秀逸所感染。虎次郎從不曾迷失自我,他一直是我們初見時那個澄澈如春水的孩子。
我感到由衷的快樂與滿足。能夠與虎次郎一起,是神明對我的恩賜。
我曾以為,我們可以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可以一直一直一起下棋,直到虎次郎成為白髮蒼蒼的老人,那時,我或許會與他一同離開人世,也或許會就此沉眠,直到再次等到有緣人的到來,直到達成‘神之一手’。
然而,我們都沒有想到,分開的日子會這麼快到來。
僅僅三十四歲,秀策就離開了人世。
為了探望患病的平民而染上瘟疫的秀策,在臨終前,已被病魔折磨得形銷骨立。
‘我們來下棋吧,佐為。’滿臉病容依然笑容溫雅的俊秀男子在心底靜靜對我說。
揮退了送藥的侍女,秀策吃力地從床鋪上下來,跪坐在棋盤前。連續多日的高燒嘔吐腹瀉已經讓他連拿開棋罐蓋子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十分困難。
‘佐為,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啊,從我們相遇以來。’他細細地撫摸過這個我寄身的棋盤的每一寸紋理每一個縱橫交錯的星點,閉上眼睛,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
‘嗯,那時候虎次郎還梳著總角的童子髻呢~’我也陷入了回憶,‘好懷念那樣小小的可愛的虎次郎啊~’長大後的虎次郎雖然也很俊秀文雅,但越來越安靜了,少了小時候的活潑。
‘是嗎……’提起一顆棋子,‘右上角小目。’骨節瘦得突出的手離開棋子時,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
‘虎次郎……’連拿起棋子都如此的艱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要擔心。’輕輕咳了兩聲,虎次郎溫言安慰我,‘拿棋子的手一定要穩,這是我最開始學習圍棋時老師的教導。我還沒有忘記。’
清楚虎次郎看似溫文謙和的外表下對下定決心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更改的性子,無奈嘆息一聲,‘五之四……’
黑白棋子一點點佔領著棋盤上的領地,隨著棋局的展開,我漸漸忘記了擔憂,全靈魂沉浸在對弈中。
嗯,虎次郎的棋力比起上次又提高了些~
‘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下過棋了。’對局中,虎次郎突然輕笑,‘挑戰者越來越多,不是在為棋賽做準備就是覆盤打譜……我都覺得自己棋藝快要生疏了。’
‘嗯,沒有啊,虎次郎明明就一直在進步。’思索著下一步,我隨口答著。
無奈一笑,‘是啊,進步了,看你下了那麼多棋,怎麼也要有些心得。’
虎次郎天賦很高,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經有‘神童’之名。但儘管進步不小,他的棋力要勝過我還是有相當的距離,更何況我們朝夕相處多年,他的棋可以說是我教匯出來的。未至收官,我就見到了結局。虎次郎似乎也漸漸意識到了這一點,然而他依然努力地想在困局中找出一條生路。
眉心緊蹙,面色蠟黃,牙關緊咬,額頭上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我驚呼,‘虎次郎!’
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虎次郎搖搖頭,‘沒關係的,佐為。’從棋罐中提起一枚棋子,顫顫巍巍的伸向棋盤。
‘嘩啦’一個趔趄,棋罐翻倒,棋子灑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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