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是說道:
“好,我們一起走,不過千萬不能挽留我,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喲。”
“好,心肝兒,這才對呢!太好啦!等等,讓我親親你。”
說到這裡,諾茲德廖夫和奇奇科夫互相吻了吻。“太好了,三人一塊兒走!”
“不,你們走你們的。”黃頭髮說:“我可要回家啦。”
“瞎說,瞎說,老兄,我不讓你走。”
“真的,老婆要生氣的,如今你可以坐他的車走了。”
“不行,不行!休想!”
黃頭髮是,初看起來性格好象頗有點兒倔犟,還不等你開口,就已準備同你爭論的一種人。 這種人似乎永遠也不會贊同跟他們的思維方式顯然相反的東西,永遠也不會把傻子叫作聰明,尤其是不會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可是結果呢,他們總會顯出溫柔順從的特點來,他們恰恰會贊同自己剛剛極力反對過的東西,把愚蠢叫作聰明,接著就會讓別人牽著鼻子走,而且走得不能再好了,——一句話,他們總是前倨後恭,虎頭蛇尾。黃頭髮又陳述了一個不得不回家的理由,諾茲德廖夫說了一聲“廢話!”
,把帽子往他頭上一戴,黃頭髮就乖乖地隨著他們走了。“老爺還沒結帳哩……”老太婆說。“啊,好,好,老媽媽,喂,姐夫!請你付了吧。 我兜裡一個戈比也沒有了。”
“多少錢?”姐夫問道。“沒有多少,老爺給八十戈比吧,”老太婆說道。
“仳人,仳人,給她五十戈比就足夠了。”
“少一點呀,老爺,”老太婆說,不過她還是千恩萬謝地把錢收下了,並且急切的去給他們開了門。 她並未虧本,因為她的酒價比實際已經高了三倍。他們上了車。 奇奇科夫的馬車同諾茲德廖夫和他姐夫坐的那輛馬車並排走著,於是三人一路上可以隨便亂說,諾茲德廖夫僱的那輛瘦馬拉的小破車緊跟慢趕地跟在後邊,波爾菲裡和狗崽坐在那輛車上。這三位旅伴閒嘮的內容對讀者來說並沒有多大意思,我們還是來交代一點兒諾茲德廖夫本人的情形,他在我們這部小說裡也許要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腳色呢。諾茲德廖夫大概會使讀者覺得有些面熟。 這種人,大家見過的該不算少了。 他們被稱做機靈鬼,在童年和中小學讀書的時候就有好夥伴的美名,可是同時也常常會被人打得鼻青眼腫。他們的臉上經常帶著一種坦率、直爽而豪放的表情。他們見人自來熟,轉眼間就對你以“你”相稱。 結成的友誼該是永世不渝的了,可是差不多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新結識的朋友當天晚上在友好的宴會上就會交起手來。 他們全是一些話匣子、酒鬼、魯莽漢,一些招人喜歡的人物。 諾茲德廖夫三十五歲的時候,脾氣還跟他十八九、二十來歲時完全一樣:極愛吃喝玩樂。 結婚也沒能使他有絲毫改變,何況妻子很快就到那個世界去了,撇下兩個孩子他根本不需要。 不過這兩個孩子由一個頗為漂亮的小保姆照管著。 他在家裡無論如何也難得呆上一個整天。 他那靈敏的鼻子可以嗅出幾十俄裡開外哪兒有大集市並且舉辦各種雜耍和舞會;他眨眼之間就會出現在那兒,在牌桌旁邊爭吵、鬧事,他同他那種人一樣,很有玩牌的興趣。 我們從第一章裡已經知道,他玩牌的手法並非正大光明,他懂得各種搗鬼的竅門,因此玩來玩去最後常常就變成另一種玩法了:不是挨皮靴踢,就是讓人家在他那把濃密的非常漂亮的絡腮鬍子上狠拽一陣,因此有時候他就帶著半邊鬍子回家,而且殘留下的這半邊鬍子也變得相當稀疏了。 但是,他那健康、豐潤的臉腮構造極好,再生能力極強,絡腮鬍子不久就會馬上長出來,而且長得甚至比原先的還要好。 而最奇怪的是——大概只有俄國才會有這種事情,過不多久他又會重新跟掄拳痛打他的那些朋友聚在一起,而且見面時竟會若無其事,他們都不在乎。諾茲德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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